第1章

在所有研究古代帝国崛起与覆灭的历史进程中，都少不了隋末唐初的决定性战役。在所有探讨中华文明伟大转折的关键节点中，也都必然提及瓦岗军与唐军在虎牢关的最终对决。

这是一场改变中国历史走向的战役，两支曾经的反隋义军，在经历了长期的合作与对抗后，终于在这片古老的土地上展开了决定天下归属的终极较量。李世民麾下的精锐唐军与瓦岗军残部之间的这场战役，不仅铸就了无数英雄的传奇，也埋葬了无数悲壮的灵魂。面对如此宏大的历史转折，我们又怎能用简单的成败来概括？而最终的胜利者，真的赢得心安理得吗？

1. 开端——虎牢关外的偶遇

贞观元年春，唐军主帅李世民率大军向东进发，剑指河南，意在彻底剿灭割据一方的瓦岗军残部。彼时的瓦岗军已不复当年之勇，在经历了徐世绩、单雄信等大将的相继离去或战死后，军中精锐凋零，只剩翟让与李密苦苦支撑。

虎牢关外，唐军先锋部队的统领程咬金正带着亲兵沿山道缓缓前行。这位曾经的瓦岗军头领如今已是李世民麾下的得力干将，他神情复杂地望着远处熟悉的山峦，想起昔日与兄弟们并肩作战的情景，一时竟有些恍惚。

"将军，前方发现瓦岗军斥候！"副将急促的声音打断了程咬金的思绪。

程咬金迅速收敛情绪，拍马上前，果然看见不远处山坡上有几个身影正在匆忙撤退。

"追！"程咬金一声令下，亲兵立刻分成两队，沿着山路向瓦岗军斥候追去。

这支斥候队伍由瓦岗军骁将王伯当亲自率领。王伯当本是奉命前来侦查唐军动向，没想到会在此处撞见程咬金。两人当年在瓦岗军中情同手足，如今却成为敌对阵营的将领，世事变迁，令人唏嘘。

"程咬金！"王伯当勒住战马，转身怒视着昔日的兄弟，"你这个背信弃义的叛徒！"

程咬金脸色铁青："王伯当，我劝你投降，大势已去，何必再做无谓的抵抗！"

"哈哈哈哈！"王伯当放声大笑，"我王伯当宁死也不会像你一样背叛兄弟！"

两人之间的对峙瞬间点燃了一触即发的火药味。程咬金挥手示意亲兵后退，自己则策马上前："伯当兄，我与你一对一单挑，如若你输，就随我去见秦王，保你高官厚禄！"

"好！"王伯当二话不说，抽出腰间佩刀，直接向程咬金劈来。

两位昔日的生死兄弟在虎牢关外的山道上展开了激烈的厮杀。刀光剑影间，两人你来我往，斗了三十余回合不分胜负。最终，程咬金使出了他最擅长的"三板斧"绝技，王伯当虽然早有防备，却仍被这看似简单实则凌厉的招式所伤，肩头中了一斧。

"伯当兄，何必如此！"程咬金停下攻势，喘息着劝道。

王伯当捂着流血的肩膀，冷笑道："程咬金，今日我败了，但瓦岗军绝不会向你们低头！"说罢，他猛地一拍马背，战马嘶鸣着冲下山坡，带着其余斥候消失在密林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