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关在一间阴暗潮湿的牢房中,身上的官服已经换成囚服,脸上布满伤痕,显然经受了严刑拷打。见到我,他露出一丝苦笑:"我就知道你会来。"
"高衍,我只问你一句,太子之死,是你所为吗?"我直视他的眼睛。
"不是。"他毫不犹豫地回答,"我对天发誓,我从未伤害过太子,更没有给他下毒。"
"那为什么所有证据都指向你?你写给先帝的信,太子临终前的指控,这些都是伪造的吗?"
高衍苦笑:"信是真的,但我从未想过要害太子。当年我确实向先帝请求赐婚,但被拒绝了。太子知道此事后,非但没有阻挠,反而劝我放下执念,好好生活。"
"那太子为何会指认是你害死了他?"
"我不知道。"高衍摇头,"也许是有人模仿他的字迹,伪造了遗言。我只知道自己是清白的,但无法证明。"
我看着他憔悴的面容,心中不忍:"如果你是清白的,那谁才是真正的凶手?"
高衍沉默片刻,突然压低声音:"我怀疑是沈筠。"
"沈筠?"我心头一震,"为什么是他?"
"他是太子最亲近的人,有机会下手。而且,这些年来,名单上的人接连遭遇不测,都是他一手安排的。他可以伪造证据,嫁祸于人。"高衍的眼神很是认真,"甄蓉,你要小心啊。"
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沈筠?那个发誓要为太子报仇的人?那个说爱我的人?他怎么可能是真凶?
"不,这不可能。"我摇头。
"你了解他吗?真正了解吗?"高衍反问,"他表面忠诚谦和,实则心机深沉。这些年来,他步步为营,一步步走到今天的位置。你以为他是为了替太子报仇?不,他是为了自己的野心。"
我被高衍的话震住了。我确实不了解沈筠,除了他是太子的侍卫,除了他偶尔对我伸出援手,我对他一无所知。
"你有证据吗?"我问。
"没有。"高衍摇头,"这只是我的猜测。但如果你想查明真相,不妨从沈筠身上着手。"
离开天牢,我的心情异常复杂。两个我信任的人,一个说另一个是凶手,我该相信谁?
回到家中,父亲已在等我:"怎么样?他承认了吗?"
"没有。他说自己是被冤枉的。"我如实回答。
"这就麻烦了。"父亲叹气,"如果他不认罪,那么陛下就会加大力度审问,甚至......"
我明白父亲的意思。在这种重案中,如果嫌犯不认罪,往往会经受极为残酷的刑讯。即便高衍意志坚定,也未必能撑得下去。
"爹爹,如果高衍真的是清白的,我们该怎么办?"我问道。
父亲沉思片刻:"事关太子之死,朝廷上下都很重视。如果要为高衍洗清冤屈,必须找到真凶,或者至少证明他的清白。"
"我会尽力的。"我点头。
父亲拍了拍我的肩膀:"小心行事。这其中牵扯甚广,稍有不慎,就会连累家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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