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那你打算怎么做?像对待前三个人那样,让他'意外'身亡?"

沈筠摇头:"不必了。今日午时,李宴琛会在金銮殿当众宣布太子案的调查结果,届时高衍将被正式逮捕。"

我松了一口气,又有些复杂:"这件事到此为止了吗?"

"总要有个了断。"沈筠的眼神坚定,"太子的仇,终于可以报了。"

我沉默片刻,突然问道:"然后呢?你还会离开吗?"

沈筠注视着我:"取决于你。"

"我?"

"如果你希望我留下,我就留下。"他的声音很轻,却字字如雷贯耳,"三年前,我发誓要为太子报仇,为你复自由。如今,仇已报,你已自由。接下来的路,你希望我陪你一起走吗?"

我被他突如其来的表白惊住了。在我的印象中,沈筠一直是沉默寡言的侍卫,从未表露过任何私人情感。而今日,他竟将自己的心意如此直白地道出。

"我......"我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回应。

"不必现在回答。"沈筠站起身,"等一切结束后,再做决定也不迟。"

他离开后,我坐在那里,心乱如麻。一方面,我对高衍的事实感到震惊与悲痛;另一方面,沈筠的表白又让我感到茫然。我以为自己的心早已随太子而去,再不会有任何波澜,但沈筠的话,却在我平静的湖面上,激起了阵阵涟漪。

中午时分,父亲匆匆从朝堂回来,面色凝重:"阿蓉,出大事了!"

"怎么了,爹爹?"我心中已有预感。

"高衍被捕了!陛下当朝宣布,是他害死了先太子!"父亲喘着气,"朝中震动啊!"

尽管已经知晓内情,但听到父亲亲口证实,我的心还是一沉:"那他认罪了吗?"

"否认!他说这是有人栽赃陷害!"父亲摇头,"但证据确凿,他无法辩解。陛下已下令,三日后午时,在菜市口处决!"

三日后?这么快?我心中一紧。如果高衍真的是冤枉的,那么他只有三天时间证明自己的清白了。

"爹爹,他当真是凶手吗?"我轻声问道。

父亲沉思片刻:"证据指向他,但我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高衍为人光明磊落,与太子亦无深仇大恨,为何要下此毒手?仅仅因为一个女子?这说不通啊。"

听到父亲的分析,我心中的疑虑更深了。是啊,高衍虽然喜欢过我,但那已是十多年前的事了。他如今已成家立业,为何还要为一段早已过去的感情铤而走险?

"爹爹,我想去见他一面。"我突然说道。

"这......"父亲迟疑,"恐怕不太合适。他毕竟是弑君的罪人,你前去探望,会引人非议的。"

"我不在乎。"我坚定地说,"我只想知道真相。"

父亲看着我,最终点了点头:"罢了,我派人去刑部打点,明日一早带你去。但你要小心,不要被人抓住把柄。"

次日清晨,我换上一身素衣,跟随父亲安排的人,来到刑部天牢。经过层层关卡,我终于见到了被囚禁的高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