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间的灯管嗡嗡作响，像是随时会炸开。第七柜表面泛着诡异的冷光，金属把手上那层黏液在灯光下闪着幽蓝。敲击声一下一下，和我的心跳共振，0.73秒一次，像有人在掐着表计时。
手机又震动起来，锁屏显示生日祝福页面，倒计时定格在"00:00:00"。我盯着那个数字，喉咙发紧。十年前的今天，我蜷缩在门外听着母亲和张医生对话，她说："他已经开始对着柜子说话了。"
脚步不听使唤地往前挪，呼吸频率越来越快。掌心的冷汗滴在地面，声音被放大三倍。指尖刚触到柜门，记忆突然倒带——十岁生日蛋糕在餐桌上融化，蜡油顺着烛台往下淌。母亲用陌生的眼神看着我，说："谁允许你动我的病历？"下一秒我被反锁在门外，透过门缝看见她和白大褂男人站在档案柜前。
现实开始扭曲，荧光灯变成童年卧室的星空顶投影。敲击声愈发急促，我踉跄着后退，撞翻了停尸台上的托盘。金属器械叮当作响，却盖不住柜门"咔哒"自动弹开的声音。
白兰花香具象化成淡绿色烟雾，缠绕着往我身上钻。柜子里躺着个男孩，左腕月牙形疤痕的位置和我的完全重合。金属牌编号0073的刻痕渗出鲜血，在尸体胸口画出诡异图案。睫毛颤动时投下的阴影，竟随着我的呼吸频率变化。
他突然睁眼，冷气凝结成冰晶悬浮在空中。手机屏幕自动亮起母亲照片，其他抽屉同时发出抓挠声。男孩皮肤由内而外发亮，骨骼碎裂声混着檀香味，眨眼间化作灰烬。衣物完好无损地留在原位，连褶皱都分毫不差。
灰烬堆里露出本血红色日记，纸张触感如同人体皮肤。第一页写着："守门人交接仪式必须在生日零点前完成。"插图里七个不同年龄的我站在第七柜前，最后一页留着母亲笔迹："当两个林默相遇，记忆将重启。"
手机突然播放录音带片段，张医生说："把第七个柜子的东西给他注射。"母亲尖叫："他会死的！那是给继承者的！"字迹随翻页速度改变排列方式，我看见自己十年来的每个生日细节都被记录。
来电界面突现，"张医生"字样血红闪烁，来电时间显示二十年前。通话记录显示这是第73通未接来电。听筒传出双重声音，既是我自己的语气，又夹杂着母亲当年的哭喊："你已经准备好了"、"别相信他说的任何话"。
手指不受控制地向接听键移动，蛇形纹路蔓延至虹膜边缘。停尸台不锈钢表面映出两个重叠身影，灯光骤然熄灭。第七柜突然强力吸气形成气旋，童年火灾的焦糊味扑面而来。
手机屏幕倒计时归零，挂钟敲响午夜十二点。白兰花香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新生儿病房的消毒水气息。我听见自己说："原来如此。"
\[未完待续\]我听见自己说："原来如此。"
第七柜的吸力突然增强，太平间里的文件哗啦啦翻飞。手机听筒里传来重叠的声音，既是我自己的语气，又混着母亲当年的哭喊。张医生说："你已经准备好了。"母亲尖叫："别相信他说的任何话。"
停尸台上的托盘叮当作响，却盖不住更多柜门接连弹开的声音。白兰花香重新弥漫，这次混着新生儿病房的消毒水气息。我看见自己的倒影在不锈钢表面晃动，两个身影逐渐重合。
来电界面仍在血红闪烁，来电时间显示二十年前。通话记录显示这是第73通未接来电。手指不受控制地向接听键移动，蛇形纹路蔓延至虹膜边缘。灯光彻底熄灭的瞬间，我听见童年火灾的焦糊味中，有个声音在说："守门人，归位。"
按下接听键的0.01秒前，挂钟敲响午夜十二点。消毒水气息愈发浓烈，像有人把整间新生儿病房塞进了太平间。我知道电话那头会说什么——我就是电话那头的声音。
"生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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