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比我们想象的复杂得多,」白溪低声道,「一个死去嬷嬷,一枚琉璃花坠,居然牵扯出这么大的风波。」
寒星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周围环境:「三年前的宫变,恐怕另有隐情。先帝突然驾崩,太子仓促登基,朝中大臣一夜之间易位更替,这背后必有蹊跷。」
「你是说...现在的皇上可能不是真正的继承人?」白溪声音几不可闻。
寒星轻轻摇头,示意她不要再说。正在此时,一名内侍匆匆走来,低语几句后,陆飞鹤面色大变,立刻快步离去。
白溪疑惑:「他这是怎么了?」
寒星目送陆飞鹤的背影消失在宫墙转角:「应该是有新的变故。皇后已入内将近半个时辰,殿中情况不明,宫外局势恐怕也在变化。」
果然不久,便有一队东厂番子匆忙赶来,领头的正是洪总管。他看见寒星和白溪,冷笑一声,却也没有贸然行动,只是守在殿门另一侧,遥相对峙。
「你看他们的表情,」白溪悄声道,「好像发生了什么大事。」
寒星点头:「恐怕是那枚花坠里的内容,已经引起了轩然大波。」
正说话间,殿门忽然洞开,一名小太监慌张跑出:「传东厂洪总管速速入内!」
洪总管整理衣冠,得意地瞥了寒星和白溪一眼,大步入殿。
殿内一时鸦雀无声,殿外众人屏息以待。隔着厚重的殿门,隐约能听见内里的争执声,但具体内容却听不真切。
约莫一刻钟后,殿门再次打开。出来的不是洪总管,而是皇后。她面色凝重,但眼中却闪着坚定的光芒。
「寒星、白溪,随本宫入内。」
二人不敢怠慢,立刻随皇后踏入殿中。只见大殿上,年轻的皇帝端坐龙椅,面色阴晴不定。洪总管立于阶下,脸上带着难以掩饰的得意。而殿角处,几名侍卫押着一位面容憔悴的老者,正是——淑妃的父亲,当朝右相。
「这二人便是发现死者的证人?」皇帝语气冰冷。
皇后恭敬回答:「正是。寒星乃是臣妾亲信女官寒霜的弟弟,白溪是其友人,今日入宫探望姐姐,不料撞见命案。」
皇帝目光如电,直视寒星:「你可知那枚花坠中的内容?」
寒星行礼答道:「回皇上,微臣不知。只是见死者手握花坠,疑似重要之物,故而取来上呈。」
「哦?」皇帝冷笑,「你倒是忠心。只可惜,这花坠里的密旨,竟是污蔑朕身份的叛逆之言。」
寒星心头一震,但面上不显:「皇上明察,微臣只是将物呈上,并无他意。」
白溪也赶忙行礼:「皇上英明,微臣绝无二心。」
皇帝冷哼一声,转向洪总管:「查得如何?」
洪总管上前一步:「回皇上,死者确为先帝身边的珠嬷嬷,三年前宫变时本该死在迟禺坊的大火中,不料却逃了出去。据查,这三年她一直藏身右相府中。」
皇帝眼神骤冷,看向那位老者:「右相,你可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