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星和白溪警觉地护在皇后身前,寒霜也捉紧了腰间的匕首。
陆飞鹤苦笑:「不必如此。下官若有恶意,何必明目张胆现身?只是有些事情,瞒得太久,该有个了断了。」
皇后沉声道:「你既来了,不妨直言。」
陆飞鹤深吸一口气:「三年前,先帝身染重病,太子年幼,皇位继承成了各方角力的焦点。当时,右相之女淑妃已有身孕,若生下皇子,必将改变局势。而太子的生母华妃,自然不愿看到这一幕。」
「一日,先帝病情突然加重,太医院群医束手。就在危急时刻,先帝写下密旨,命右相保管,表明若自己不测,皇位应传给淑妃腹中之子,由右相辅政。」
「密旨有两份——一份藏在花坠中,一份缝在香囊里,分别交由珠嬷嬷和右相保管。不料当夜,先帝猝然驾崩,太子仓促登基。随后,一场大火烧了迟禺坊,众多知情者不幸罹难。」
「而淑妃,则在那场动乱中小产,失去了腹中皇子...」
皇后面色凝重:「所以,右相和淑妃一直未放弃,想要找回那两份密旨,以证明现今皇上非正统?」
陆飞鹤点头:「不错。珠嬷嬷当年从火海中逃生,带着花坠流落民间。右相暗中搜寻多年,终于在今年寻得她的踪迹,将她接回府中。」
白溪恍然大悟:「所以珠嬷嬷是来归还花坠的,却不料被人杀害?而杀她的人,其实是...」
陆飞鹤眼神黯淡:「是我。我奉华妃之命,一直监视右相的动向。当得知珠嬷嬷回京,我便尾随她入宫,在冷巷将她...」
「原来如此,」寒星冷声道,「你以为除掉珠嬷嬷就能掩盖真相,却不料她已将花坠交给了淑妃,而我们又恰好发现了尸体。」
陆飞鹤苦笑:「是啊,天意弄人。我原以为拿到花坠后便可万无一失,谁知你们捷足先登。如今真相大白,下官也算成了使命,余生只求...」
话音未落,殿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来人,搜查坤宁宫!皇上有旨,谁若藏匿叛逆信物,立斩不赦!」
皇后面色微变:「是洪总管的声音。」她转向陆飞鹤:「你引他们前来?」
陆飞鹤摇头:「非也。下官今日前来,是为向皇后娘娘坦白一切,以求良心安宁。」
寒霜焦急道:「娘娘,他们来者不善,若找到香囊,恐怕...」
皇后沉思片刻,果断道:「寒星,白溪,你们速速离宫,将香囊带出去。寒霜,你就说他们二人已经回府,本宫会尽力周旋。」
寒星拱手:「微臣领命。但娘娘若有差池...」
「无妨,」皇后淡然一笑,「皇上再怎样,也不会对本宫如何。快去吧,从后园的密道出去。」
寒星接过香囊,与白溪随寒霜从侧门离开。皇后则挥手示意陆飞鹤藏入内室,自己则坐下,不动声色地等待洪总管的到来。
寒霜带着寒星和白溪穿过重重宫墙,来到一处长满爬山虎的围墙下。她俯身掀开墙角的一块石板,露出下面黑黝黝的洞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