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倾盆,黑色的伞面被雨水砸得噼啪作响。
苏晚站在墓前,指尖死死掐着掌心,直到疼痛压过了胸腔里那股窒息的闷痛。父亲的遗照在雨幕中显得模糊,就像她记忆中那个总是缺席的男人一样,遥远而不真实。
"苏小姐,该宣读遗嘱了。"律师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
她麻木地点头,跟着律师走向墓园旁的小厅。推门的瞬间,一股冷冽的雪松气息扑面而来。
厅内站着一个人。
男人身形挺拔,黑色西装勾勒出宽肩窄腰的凌厉线条。他背对着门口,修长的手指正在整理袖扣,听见声响才缓缓转身。
苏晚呼吸一滞。
那是一张极具侵略性的脸。眉骨锋利,鼻梁高挺,薄唇抿成一条冷漠的线。最摄人的是那双眼睛——漆黑深邃,像淬了冰的刀锋,只一眼就让人脊背发寒。
"苏晚?"他开口,嗓音低沉冷冽。
她下意识后退半步,"你是谁?"
律师轻咳一声:"这位是顾承枭先生,您父亲的......"
"朋友。"男人打断他,目光锁在苏晚脸上,"或者,你可以叫我小叔。"
苏晚愣住。父亲从未提过这号人物。
律师翻开文件:"根据苏先生的遗嘱,他的全部资产及......苏小姐的监护权,将由顾先生接管,直到苏小姐年满二十五岁。"
"什么?!"苏晚猛地站起来,椅子在地面刮出刺耳声响,"我已经二十三了,不需要监护人!"
顾承枭神色未变,只从西装内袋抽出一张支票推到她面前:"这是你父亲留给你的生活费。"
她看都没看就撕得粉碎,"我不需要你的钱!"
纸屑纷纷扬扬落地,男人眸色一沉。
他忽然逼近,苏晚被迫仰头。距离近得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混着那股冷冽的雪松香,危险又蛊惑。
"听着,"他拇指擦过她眼下未干的泪痕,动作温柔,语气却不容置疑,"从今天起,你的衣食住行,一举一动,都由我说了算。"
加长林肯停在市中心最奢华的公寓楼下时,苏晚还在挣扎。
"我自己有住处!"她攥着车门把手不松。
顾承枭直接俯身解开她的安全带,手臂穿过她膝弯,将她整个人打横抱了出来。
"顾承枭!"她惊呼。
"叫小叔。"他大步走向电梯,对她的踢打视若无睹。
顶层公寓门一开,苏晚就被放了下来。她立刻退到墙角,警惕地打量四周——极简的灰黑色调,落地窗外是整个城市的灯火,冰冷得像样板间,没有一丝生活气息。
"你的房间在右边。"他松了松领带,"我的规矩很简单:不准夜不归宿,不准带人回来,不准碰书房的东西。"
苏晚冷笑:"你当我是三岁小孩?"
顾承枭忽然抬手,她条件反射闭眼,却只听见"咔哒"一声。睁开眼,发现他解开了她外套最上方那颗纽扣。
"还有,"他指尖若有似无擦过她锁骨,"在家不许穿这么紧的衣服。"
她耳根瞬间烧了起来。
深夜,苏晚悄悄推开书房门。她必须搞清楚这个男人的底细。
月光透过百叶窗,在书桌上投下斑驳光影。她小心翻找,忽然在抽屉深处摸到一个相框——照片上是年轻的母亲,而搂着她肩膀的......赫然是二十岁出头的顾承枭!
"谁准你进来的?"
阴鸷的嗓音在身后炸开,她吓得相框脱手。顾承枭一把接住,眼神可怕得像是要杀人。
苏晚退到窗边,"你和我妈什么关系?"
狂风骤雨拍打玻璃,一道闪电照亮他森冷的脸:"滚出去。"
她转身就跑,却在玄关被拽住手腕。挣扎间,两人一起摔进沙发。男人炽热的体温透过衬衫传来,她突然不敢动了——
某个坚硬的东西正抵在她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