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虹灯管在雨幕中扭曲成妖异的紫色光晕，排队人群的香水味与飘散的大麻烟在潮湿空气里发酵出令人眩晕的甜腻。徐邵不耐烦地甩开夏涴平搭上肩膀的手，却被对方就势扣住手腕拽回身侧。
“别这样，”夏涴平略带笑意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保安已经在看我们了。”他带笑的尾音尚未落下，徐邵就察觉到几道锐利的视线刺穿雨幕。
下一秒，夏涴平只觉得后领一紧，整个人被粗暴地拽进消防通道。生锈的铁门在身后发出垂死般的呻吟，将震耳欲聋的电子乐瞬间压制成模糊的底噪。
滋滋作响的顶灯在徐邵轮廓上切割出明暗交错的棱角，他一把扯开夏涴平的西装前襟——金属碰撞的脆响在密闭空间里格外清晰。
“比我想的还多啊…”徐邵一边说，一边把磨得发亮的三角锉刀踢向角落:“他们安保很严，你的‘小玩具’可带不进去。再说…”
门外传来走动的声音，几道手电光透过门缝照进通道内。徐邵压低声音，意味深长的笑笑:“我们这次可是光明正大来参加拍卖的，Darling…”
门外脚步声渐远，手电光最终消失在拐角。徐邵推开消防通道的铁门，潮湿的空气中立刻涌来混杂着酒精与麝香的浊流。夏涴平理了理被扯乱的衣领，指尖在领口隐蔽处一挑——竟又弹出一片薄如蝉翼的刀片。
“最后一个。”他眨眨眼，将刀片滑入徐邵掌心:“藏在内衬里，金属探测器发现不了。”
徐邵冷哼一声，却还是将刀片收进了袖口。两人重演起赌场时的戏码，夏涴平自然地挽上徐邵的手臂，这次力道拿捏得恰到好处——既显得亲密，又给彼此留出随时反击的空间。
这招依旧管用。
刚离开保安的视线范围，徐邵立刻甩开夏涴平的手，嫌恶地掸了掸衣袖。夏涴平不以为意地耸耸肩，嘴角又挂起了笑。两人一前一后走进夜店大厅，方才刻意伪装的亲密姿态荡然无存。
霓虹灯光在舞池上方流转，电子乐震耳欲聋。夏涴平淡淡扫视着四周，角落里几个东亚面孔的服务生引起了他的注意。
“有‘自己人’哦。”
“这才不是自己人。”
两人默契的往角落挪去，夏涴平提高声音，确保周围人能听见:“这地方比想象中热闹。”
徐邵会意，冷淡地回应：“听说今晚有特别活动。”
他们的对话果然引起了附近服务生的注意。一个戴着银色耳钉的年轻男子走过来，恭敬地欠身：“两位先生是对拍卖会感兴趣吗？”
夏涴平挑眉：“那要看拍卖的是什么了。”
服务生露出心照不宣的笑容：“今晚东亚客人都在等这个，请随我来。”
穿过一道隐蔽的走廊，服务生在一面看似普通的墙面前停下，按下隐藏在壁画后的按钮。墙面无声滑开，露出向下的楼梯。
“拍卖已经进行到一半，”服务生转身对两人抛出职业的微笑:“但重头戏还没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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