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他没有直接回答,只是取出一块干净的布,轻轻按在你的伤口上:"忍着点。"

你忍不住苦笑:"看来我毁容了。"

"少说话。"他的语气依旧冷酷,但手上的动作却异常轻柔。

当他小心地清理你的伤口时,你注意到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悔意?还是心疼?你无法确定,但那绝不是你常见的冷漠。

"我不会再跟着你了,"你轻声说,"等伤好了,我会去蒙德...开始新的生活。不必担心我会泄露你的秘密。"

他的手停顿了一瞬,随即继续处理伤口:"你以为我在乎你去哪里?"

这句话本该刺痛你,但此刻你只觉得疲惫。你闭上眼睛,任由他处理伤口,享受这短暂的、近似于温柔的时光。

"为什么?"他突然开口,声音低沉而复杂,"为什么在我那样对你之后,你还要保护我的秘密?"

你睁开眼,直视他的紫眸:"因为那是我的选择。"

这个回答似乎触动了他某根敏感的神经。他移开视线,继续处理你的伤口,但你能感觉到他的手微微颤抖。

"休息吧,"他最终说,"我们明天再赶路。"

"我们?"你不确定地问。

他站起身,背对着你:"既然愚人众已经将你视为目标,你独自一人只会成为他们的猎物。勉强让你暂时跟着我,直到找到安全的地方安置你。"

你没有回应,只是默默注视着他的背影。这一次,你不再期待什么,也不再幻想什么。你已经决定,一旦找到安全的地方,就会彻底离开他的生活。

带着这个决心,你闭上眼睛,任由疲惫将你拖入黑暗。

08

接下来的旅程充满沉默。散兵的态度变得更加难以捉摸——他不再像先前那样动辄呵斥你,但也几乎不与你交谈。他会在你疲惫时放慢脚步,在你饥饿时寻找食物,却从不问你感受如何。

你的脸颊伤口虽然不再流血,但疤痕已经开始形成,一道狰狞的红色痕迹横贯右半边脸。你不再像从前那样顾虑自己的容貌,但每当看见水中倒影,还是会感到一阵刺痛。

某个暂歇的傍晚,你坐在小溪边,用水轻轻拂过脸上的伤疤。散兵默默走来,递给你一块黑色的布料。

"围上,"他简短地说,"能遮住伤疤,也能防止被人认出。"

你接过,发现那是一条精致的面纱,材质轻薄却足够遮挡。你有些诧异他会考虑这些,但还是照做了。面纱刚好遮住了伤疤最严重的部分,你扭头看向他:"谢谢。"

他没有回应,只是简单地点了点头,转身离去。但就在他转身的一瞬间,你仿佛看见他眼中闪过一丝尚未全消逝的愧疚。

是你的错觉吗?

随着距离蒙德城越来越近,你感到一种无言的压力悄然笼罩。每走一步,就意味着与他分别的时刻更近一分。虽然你早已决定要离开,但心中还是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