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回到面具团大本营。
李去浊面色纠结的独自发呆小半个时辰后,突然起身,凑近王权醉,眼中闪烁着求知的欲望:“小醉儿,你是怎么知道霸业兄对淮竹姑娘……那个的?”
李去浊挤眉弄眼地比划着,“简直毫无征兆,我们可都没看出来啊。”
王权醉闻言,手中的茶杯一顿,杯中的清茶微微晃动,映着她无奈的表情。
王权醉抬眼环视了一圈屋内——
李自在正专注地擦拭着剑鞘,指尖轻轻摩挲着剑鞘上的云纹,神情专注得仿佛世间只剩这一件事;邓七岳对着铜镜整理发型,时不时拨弄额前那缕不听话的碎发,嘴里还嘀咕着“奇怪奇怪,为何怎么梳都不够飘逸”;张正则一脸严肃地研究着符咒,眉头紧锁,手指在符纸上比划着,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也不怪这群人,竟没一个察觉到自家大哥的异常。
“你们啊……”
王权醉扶额,语气里满是无奈,“上个月在醉仙楼,我哥盯着淮竹姐的背影看了足足一盏茶的时间,连酒洒在衣袖上都没发觉。”
王权醉顿了顿,指尖轻轻点了点桌面,“那可是娘亲在世时置办的、哥最宝贝的云纹锦袍,平时沾点灰都要皱眉的。”
“有这事?”李去浊瞪大眼睛,手里的瓜子都忘了嗑,“当时霸业兄面容严肃,我还以为是在思考剑招呢!”
“还有那次除妖任务。”王权醉掰着手指细数,眼中带着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意味,“明明可以一剑解决的妖怪,我哥偏偏用了最花哨漂亮的‘天外飞仙’,剑光绕了整整三圈才落下,不就是因为淮竹姐在场?”
王权醉模仿着王权霸业当时的神情,板着脸一本正经地挥了挥手,继续道:“事后还说什么‘此妖狡猾,需以剑势震慑’,哈哈哈,骗谁呢?”
屋角的张正突然抬头,眉头微皱:“我还以为那是大哥在试验新招式……”
王权醉翻了个白眼:“更明显的是,每次淮竹姐来山庄,大哥都会提前半个时辰开始整理衣冠,连发冠都要调整三次以上。”
王权醉托着腮,幽幽道:“你们什么时候见我哥在意过这些?平时练剑练到衣袍沾满尘土都不带换的,结果淮竹姐一来,他连袖口的褶皱都要抚平。”
众人面面相觑,李自在的剑布停在了半空,邓七岳的铜镜歪到了一边,张正则的符纸都捏皱了。
“最离谱的还是上元节。”
王权醉压低声音,眼中闪烁着促狭的笑意,“我哥特意绕了三条街,就为了‘偶遇’淮竹姐。你们猜他当时面不改色的怎么说?我哥说‘天色还早,不妨去看看花灯’……”
王权醉模仿着王权霸业严肃的语气,甚至还学着王权霸业背着手、目不斜视的样子,惹得众人忍俊不禁。
李去浊想了又想,忽然间恍然大悟了。
李去浊一拍大腿:“难怪那天霸业兄非要走那条最挤的街!我还纳闷呢,明明平日里最讨厌人多的地方!”
“所以啊……”
王权醉站起身,微恼的挨个戳着这群直男的额头,指尖带着几分力道,“要不是我这个妹妹,大哥这辈子怕是都要孤家寡人了。”
说着,王权醉重重叹了口气,摇头道:“你们说,没有我可怎么办?”
众人摸着被戳红的额头,齐声哀叹:“小醉儿英明!”
“噗嗤。”王权醉没忍住,笑了。
“可是……”邓七岳揉了揉额头,小声嘀咕:“可是大哥平时那么严肃,谁能想到他还有这一面啊?”
王权醉哼了一声:“你们啊,就是太迟钝了。”
王权醉端起茶杯,悠悠抿了一口,“等着看吧,迟早有一天,我哥得亲自来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