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间的夜露打湿了碎石小路,每一块石头都泛着湿漉漉的微光。
清瞳一瘸一拐地跟在王权富贵身后,右脚踝已经肿成了小馒头。
最开始还好好的,谁知道现在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烧红的炭火上!
白日里为摘崖边那株罕见的止血草,不顾危险探出大半个身子,结果一脚踩空扭伤。
清瞳慢吞吞的走着,强忍着痛,硬是咬着牙没吭声,直到王权富贵发现她走路时总是不自觉地往左侧倾斜。
“停下。”
王权富贵突然转身,月光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投下深浅不一的阴影。
王权富贵在清瞳面前蹲下,玄色衣摆扫过潮湿的草地:“上来。”
清瞳盯着王权富贵宽阔的后背,耳尖悄悄红了。
王权少爷的肩线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挺拔,束发的缎带垂落肩头,随着夜风轻轻晃动。
清瞳绞着衣角,声音细如蚊呐:“王权少爷,我、我能走……”
“三息。”王权富贵头也不回地数,声音里带着不容拒绝的坚定,“一、二——”
“等等!”清瞳手忙脚乱地趴上去,双臂环住王权富贵的脖子时,指尖不小心碰到了他颈后的皮肤。
温热的触感让她心跳漏了半拍。
“好、好了......”
王权富贵稳稳地托住清瞳的腿弯,轻松起身。
他的后背比清瞳想象中温暖,隔着几层衣料也能感受到结实的肌肉线条。
清瞳僵着身子不敢动,连呼吸都放轻了,生怕惊扰了这片月光下的静谧。
她甚至能听到他有力的心跳声,一下一下,像是某种令人安心的节拍。
“我现在重吗?”走出一段路后,清瞳有些不安,小声问。
她觉得自己这两天吃的有些多了。
夜风拂过清瞳的金发,有几缕调皮地黏在了王权富贵的耳畔。
王权富贵掂了掂清瞳,声音里带着难得的轻松:“比剑轻。”
清瞳噗嗤笑出声,紧张感顿时消散。
清瞳放松身体,下巴搁在王权富贵肩上,鼻尖萦绕着他发间淡淡的松木香,混合着草药苦涩的气息。
夜风拂过,带来远处野花的芬芳,她忽然希望这条路永远没有尽头,就这样一直走下去,走到月落星沉,走到地老天荒。
…
月光如水,将两人的影子投在山路上,拉得很长很长。
清瞳数着王权富贵的睫毛。
在这么近的距离下,她能看清他纤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的小片阴影,随着步伐轻轻颤动。他的侧脸在月光中如同精雕细琢的玉石,下颌线绷紧时尤其好看,喉结的弧度让她想起山涧里圆润的鹅卵石。
“数到几了?”
低沉的声音突然响起,惊得清瞳一个激灵。
她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说出了声,顿时羞得把脸埋进他后颈,温热的呼吸喷在他皮肤上:“没、没数……”
王权富贵喉结动了动,没拆穿她。
但清瞳分明感觉到,托着她腿弯的手收紧了几分,步伐也放得更稳了,像是怕颠着她似的。他的指尖偶尔擦过她小腿的皮肤,带起一阵细微的战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