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妖市的入口藏在废弃戏台的地板下，斑驳的朱漆剥落处露出密密麻麻的妖文符咒。
白月初变戏法似的掏出三张人皮面具：“来来来，全套服务～”
“这就是你说的‘万无一失’？”
苏瞳捏着轻若蝉翼的旗袍，布料少得能透光。
锁魂蛊的红痣在锁骨下方若隐若现，随着她急促的呼吸微微发亮。
白月初已经换上了织金锦袍，玉扳指在指尖转得飞起：“哎呀，黑市规矩嘛～”
他故意拉长声调，“女妖越漂亮，情报越便宜～”
王权墨突然“咔”地捏碎了茶盏。
半刻钟后，苏瞳别扭地扯着高开衩的裙摆。
珍珠缀成的流苏随着步伐晃动，露出若隐若现的雪白肌肤。
她刚踏出屏风，就听见“刺啦”一声，王权墨的黑金道袍当头罩下，把她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惊慌的猫儿眼。
“喂喂！”白月初痛心疾首，“这套行头值五十两银子啊！”
妖市比想象中热闹。
鲛人捧着夜明珠叫卖，狐妖在赌坊里摇骰子，最惹眼的当属中央的拍卖台，此刻正展示着一对被锁妖链捆住的童男童女。
“新鲜的药引子！”拍卖师掀开孩童后领，露出泛着金光的灵脉，“龙虎山嫡传弟子，起价……”
苏瞳的蛛丝突然失控，将拍卖台绞得粉碎。
现场大乱时，白月初趁机拽着两人溜进暗巷：“姑奶奶！我们是来买情报不是来砸场子的！”
暗巷尽头的算命摊前，独眼老龟正在擦拭水晶球。
看见三人，他浑浊的眼珠突然闪过精光：“王权家的小子，带着只半觉醒的雪蛛……”
龟爪拍在案上，“我要清霜剑的三滴血。”
水晶球里浮现出王权祖地的景象：一口古井被十八道锁链封印，井水竟呈金银双色。
“洗髓泉，”老龟的指甲划过球面，“能净化暴走的妖力，但……”
他意味深长地看着王权墨，“要开封印，得用持剑人的心头血。”
回去的路上，苏瞳死死攥着王权墨的袖子：“不准去！”
锁魂蛊感应到她的情绪波动，在皮下凸起狰狞的形状，“那种地方肯定……”
“两位，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快来看快来看，”白月初突然插话，手中不知何时多了卷竹简，“嘿嘿~刚顺来的好东西呦～”
展开的简册上画着洗髓泉全貌，角落却有个不起眼的蜘蛛标记，与苏瞳妖纹一模一样。
更诡异的是，当他们回到客栈，苏瞳换下的旗袍竟然自动修复如新，珍珠流苏组成了清晰的卦象：【坎上巽下，井渫不食】
王权墨用剑尖挑起旗袍，发现内衬用蛛丝绣着段古老契约。
白月初凑近辨认半晌，突然变了脸色：“这根本不是净化……”他指着末尾那个血色指印，“是换命！”
窗外传来打更声，三长两短。
苏瞳颈后的银针突然开始发烫，这是毒娘子说过的危险信号。
王权墨猛地推开窗，只见远处屋脊上，数十道黑影正踏着月光包抄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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