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山雅雅愣在原地，狐耳困惑地抖了抖，看着妹妹消失在门口的背影，一脸茫然地抓了抓头发：“……容容这是怎么了？”
她百思不得其解，顺手抓起一颗油亮的糖炒栗子丢进嘴里，一边嚼一边嘀咕：“搞不懂……人类小鬼奇怪，妹妹怎么也变得怪里怪气的……”
暮色四合，天边的橘红渐渐沉淀为深邃的靛蓝。
涂山雅雅盘腿坐在藏书阁外的青石台阶上，一手拎着硕大的无尽酒壶，一手捏着半块咬得酥皮掉渣的油饼，吃得嘴角泛着油光。
“咕咚——”
她仰头灌下一大口烈酒，辛辣的液体滑过喉咙，让她满足地哈出一口带着浓郁酒气的白雾，狐耳惬意地抖了抖，扫去一丝酒意：“还是人间的酒够劲儿！”
面前台阶上，糖葫芦红艳艳的山楂裹着晶莹的糖壳，肉包子松软白胖散发着诱人的蒸汽，糯米糍白白胖胖堆在油纸上，像一座散发着甜香的小山。
她随手捞起一串糖葫芦，咔嚓一口咬下最顶端那颗饱满的山楂，酸甜的汁液混合着脆甜的糖衣在口中爆开，让她眯起了眼睛，身后的大尾巴也不自觉地轻轻摇晃起来。
“哼，那个叫东方的滑头小子，没口福~”
她得意地小声哼哼着，又灌了一口酒，任由辛辣与酸甜在口中交织，“下次去人间，非得试试那条街上新开的醉仙楼不可……”
夜风带着凉意轻轻拂过庭院，粉白的山樱花簌簌飘落，有几瓣轻盈地打着旋儿，恰好落进了她放在腿边的无尽酒壶敞开的壶口里。
她也不在意，随意地晃了晃沉重的酒壶，听着酒液与花瓣碰撞的轻响，然后再次仰头，将混着樱花清冽气息的烈酒一饮而尽。
“痛快。”
……
往后一连数日，东方月初的行动轨迹并无太大变化。
这日黄昏，涂山藏书阁内光影昏黄。
涂山容容倚在窗边，指尖慢悠悠地翻着一册账本，目光却若有似无地瞥向那个又一次放轻脚步、试图从门口溜出去的少年身影。
“东方公子。”涂山容容的声音轻软带笑，突然响起，打破了室内的寂静，“这几日，怎么总是一得空就往外面钻呢？”
东方月初脚步猛地顿住，干笑两声，转过身来：“啊哈哈……容容姐，我就是……出去透口气，顺便琢磨琢磨法术嘛！外面空气好，思路也清晰！”
“哦？”涂山容容缓缓合上账本，发出一声轻响。蓬松的狐尾看似随意地一甩，却精准地横在了东方月初与门口之间。
“是琢磨法术……”她碧色的眸子抬起，笑意盈盈地直视着他有些慌乱的眼睛，“还是……在继续琢磨着，怎么才能‘偶遇’姐姐？”
东方月初瞬间僵在原地，仿佛被施了定身咒。
耳根“唰”地一下红透，迅速蔓延到脖颈：“胡、胡说什么！我那是……那是……”
他结结巴巴，语无伦次，整张脸涨得通红，手指无意识地揪紧了衣角，眼神四处乱飘。
涂山容容脸上那抹惯常的笑意，在看清他这副情态后，几不可察地凝固了一瞬。
这副模样……分明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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