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营的路上，两人的手一直没有松开。初升的朝阳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在沙地上交织成一体。
军营门口，副将看见他们携手归来，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恢复了常态：“将军，探子回报，残敌已退至百里之外。”
厉雪扬点点头，松开梵云飞的手，又变回了那个威严的小将军：“传令下去，整顿兵马，三日后拔营回京。”
“是！”
她回头看向梵云飞，微微一笑。那一刻，朝阳正好跃出地平线，金色的光芒为她镀上一层光晕。
梵云飞看着她的笑容，暗暗握紧了手腕上的铃铛。
无论前路有多少艰难险阻，他都会守护这个笑容，直到生命的尽头。
这是月下的誓言，也是永恒的约定。
边关大捷的消息比凯旋的军队更早抵达京城。
厉雪扬骑着白马，在将士们的簇拥下穿过城门时，街道两侧挤满了欢呼的百姓。鲜花与彩带如雨点般落下，人们争相一睹这位九岁女将军的风采。
她端坐马背，银甲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稚嫩的脸上是与年龄不符的沉稳。只有最细心的人才会发现，她的目光不时瞥向人群中的某个角落。
那里，一个沙色头发的少年正对她微微点头。
皇宫内的封赏大典比想象中更隆重。皇帝将“冰将军”的封号赐予厉雪扬，又赏赐黄金千两，绸缎百匹。但最让满朝文武震惊的，是皇帝特许她组建自己的亲卫队，并驻守西西域边境。
“厉将军教女有方。”皇帝对厉将军笑道，“厉家后继有人啊。”
厉将军躬身谢恩，神色复杂。
当夜，厉雪扬在将军府的书房里，对着西西域的地图出神。烛火将她的影子投在墙上，拉得很长。
“……在看什么？”梵云飞的声音从窗外传来。他轻盈地翻窗而入，动作熟练得仿佛已经重复过无数次。
厉雪扬没有回头，手指点在地图上的某处：“这里，流沙城往西三十里，有一处峡谷。如果我们能在那里设防……”
“易守难攻。”梵云飞接话，“但水源…太远。”
她惊讶地转头：“你怎么知道？”
少年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沙狐的……本能。”
这是他们之间新形成的默契。白日里，梵云飞以“侍卫”的身份跟随在她身边；夜晚，他们便像这样凑在一起研究战术。厉雪扬负责排兵布阵的经验，梵云飞则提供对沙漠的了解。
“你说得对。”厉雪扬若有所思，“但如果能在这里打一口井...”
“……下面是…死泉。”梵云飞摇头，“我、我试过。”
对话自然而流畅，仿佛他们已经这样配合了许多年。烛光下，两个脑袋越凑越近，在地图上投下交叠的影子。
三日后，厉雪扬带着新组建的亲卫队重返边境。这一次，她身边多了一个不会说话但眼神锐利的沙发侍卫。
边境的生活比想象中艰苦。沙漠的白天酷热难耐，夜晚又寒冷刺骨。但厉雪扬很快发现，有梵云飞在身边，这些困难都变得不值一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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