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逸笑了笑，目光扫过远处训练场上的士兵：“说起来，今日似乎未见那位云侍卫？听说他前些日子在战场上大显神威，以一己之力击退妖将，可惜未能得见。”
这话说得轻描淡写，厉雪扬却听出了其中的试探。她早该想到，妖力失控那么大的动静，不可能完全瞒过朝廷的耳目。
“云侍卫家中突发急事，已请假归乡。”她给出早已准备好的说辞。
“原来如此。”上官逸意味深长地点头，“但愿他能早日解决家事，回到将军身边。”
就在这时，训练场上突然传来一阵骚动。一个士兵在练习箭术时不小心引发了小范围的火灾，火势眼看就要蔓延到旁边的粮草堆。
厉雪扬正要下令救火，却见上官逸轻轻抬手。他身后的一个随从默念咒语，一道水龙凭空出现，精准地扑灭了火焰。
“一点小小的道术，让将军见笑了。”上官逸温和地解释，“这些随从都是上官家培养的能人异士，或许能在边关派上用场。”
厉雪扬看着那个施法的随从，心中警铃大作。那人施展法术时周身的气息，与妖族有着微妙的相似，却又截然不同。
接下来的几天，上官逸带来的“能人异士”们开始在各处展现他们的能力。有的能预知天气变化，有的擅长治疗伤病，更有能布置结界防御的。不过短短数日，他们在军中的威望就迅速提升。
更让厉雪扬不安的是，上官逸似乎对梵云飞格外关注。他不止一次“偶然”问起沙狐族的习性、御沙术的特点，甚至西西域皇室的秘辛。
“听说沙狐族在月圆之夜妖力最盛，”某次晚膳时，上官逸看似随意地提起，“若是在那时受到刺激，很容易现出原形。厉将军可曾见过？”
厉雪扬握着筷子的手微微一僵。她想起那日梵云飞妖力失控时的可怕景象，想起他血红的双眼和狂暴的妖力。
“不曾。”她垂下眼帘，掩饰住眼中的波动。
上官逸没有再问，只是唇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
是夜，厉雪扬独自登上瞭望台。腕上的银色铃铛在夜风中轻轻作响，远处的沙之星空依然闪烁，却仿佛隔着一层看不见的迷雾。
她取出怀中的御水珠，珠子在月光下泛着柔和的蓝光。不知是不是错觉，最近御水珠的光芒似乎越来越亮了，特别是在上官逸靠近的时候。
“云飞...”她轻声唤着这个名字，声音消散在风里。
而在军营的另一端，上官逸正在烛光下把玩着一枚小小的琉璃瓶。瓶中装着金色的粉末，在灯光下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显形粉已经准备好了。”一个随从低声禀报，“下次月圆之夜，定能让那妖物现出原形。”
上官逸微微一笑，将琉璃瓶收入袖中：“不必着急。好戏，总要慢慢上演。”
窗外，一轮圆月正从东方升起，清冷的光辉洒向沉睡的军营，也洒向西西域那片战火纷飞的土地。
命运的齿轮，正在无人察觉的暗处缓缓转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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