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云苗村，祁幼棠踩着露水走向小学。
竹篱笆上的牵牛花沾着晶莹的水珠。
刚转过巷口，就听见小葫芦清亮的喊声。
小葫芦“祁老师！”
扎着双马尾的小女孩蹦跳着跑过来，辫梢的珠珠头绳随着步伐叮当作响。
她手上还拎着个小纸碗，露出几个热乎乎的烤乳扇。
小葫芦“阿妈说老师喜欢这个，祁老师快趁热吃。”
祁幼棠“谢谢你，今天回去后要帮老师谢谢你阿妈哦。”
祁幼棠蹲下身，轻轻刮了刮小葫芦的鼻尖。
这时，果宝、坨坨和虎子三个男孩从拐角冒出来，手里举着用草茎串起的野花，脸涨得通红。
果宝“老师，我们在山坡上摘的！”
从许红豆那里，祁幼棠已经了解到他们四个小朋友是一起长大的玩伴。
小葫芦是唯一的女孩，聪明勇敢。
祁幼棠笑着抚了抚他们的额头。
音乐教室的门推开时，晨光恰好爬上窗台。
祁幼棠将野花插进玻璃瓶，转身看见小葫芦正踮着脚，小心翼翼地擦拭琴盒。
果宝凑到她身边，眼睛盯着墙角的三角铁。
果宝“老师，今天我们学敲这个好不好？上次我们敲了敲，这儿的声音可好听了！”
祁幼棠“当然可以。”
祁幼棠笑着拿出几个竹筒。
祁幼棠“我们先玩个游戏——闭上眼睛，听听教室里的声音。”
孩子们立刻安静下来，呼吸声、窗外的风声、远处牛铃的叮当声，渐渐填满了教室的每个角落。
坨坨突然举手。
坨坨“我听见小葫芦的珠珠头绳在响！”
哄笑声中，祁幼棠带着孩子们用竹筒敲击课桌，模仿溪水流动的节奏。
果宝敲起三角铁。
虎子摇晃着沙锤，沙沙声混着小葫芦的哼唱，岁月静好。
连阳光都变得慵懒。
祁幼棠在树荫下教小葫芦吹口琴。
小女孩抿着嘴唇，努力将气息送进琴格，断断续续的音符像迷路的蝴蝶。
祁幼棠“别着急，跟着我的节奏。”
祁幼棠轻轻握住她的手。
祁幼棠“就像对着蒲公英吹气，要又轻又稳。”
忽然，草丛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
虎子举着片巴掌大的叶子冲出来。
虎子“老师，我找到会唱歌的叶子了！”
他学着村里老人的样子，将叶子贴在唇边，憋红着脸吹出不成调的声音。
果宝和坨坨立刻围上去争抢，结果叶子被扯出个洞，惹得小葫芦笑得直不起腰。
这天放学，天空突然飘起细雨。
祁幼棠撑开伞，发现四个孩子都没带雨具。
她刚要开口，小葫芦已经钻进伞下，紧紧挽住她的胳膊。
小葫芦“我家最近，老师先送我吧！”
果宝却突然脱下外套顶在头上。
果宝“老师，我跑得快，不用伞！”
说着拉着坨坨和虎子冲进雨幕，留下一串踩水的欢笑声。
小葫芦家也是一座古香古色的小院。
她妈妈晓春是谢之遥请来的帮手，平时在仓库、小馆和民宿穿插，每天都很忙。
外婆呢，则是在仓库做事，还有个舅舅，听说去厦门学艺了。
穿过挂满玉米的屋檐，谢晓春正在灶台前忙碌。
谢晓春“快进来躲雨！”
她热情地将祁幼棠拉进堂屋，端出刚出锅的米糕。
谢晓春“小葫芦天天念叨你，说长大了也要像老师一样会好多乐器。”
墙上的照片吸引了祁幼棠的目光——穿着民族服饰的小葫芦站在舞台中央，捧着张奖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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