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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万杂离岛风烟烬余生

万叶并非毫无察觉。他能感知风中的情绪,更能感知人心的善意。他知道你对他的好超出了普通施救者的范畴。他能从你递水时微微颤抖的手指、在你提到他时脸上不自觉的微笑中,读出一些不一样的东西。

他没有点破。在他看来,这份好感或许只是短暂的同情或欣赏。他习惯了漂泊,习惯了不留痕迹。在他心中,人与人之间的情感太过复杂,也太过沉重。他的友人已经成为了他心底最深的伤痛,他害怕再次经历那样的失去。

他认为,“自由”是他的道,而深切的羁绊会成为他前行的枷锁。他感谢你的善良,但也仅仅止步于此。他觉得你就像离岛港口停泊的船只,而他是注定要扬帆远航的浪人。两者的轨迹不应有交集。

偶尔,在你为他处理伤口时,他的指尖会不经意地触碰到你的,如同被风吹拂的叶片。那一瞬间,他会感觉到一种异样的暖流,像是阳光穿透树叶的缝隙,落在冰冷的泉水上。那种感觉很微妙,让他有一瞬间的心悸,但很快又被他对“自由”的执念压下。

他将这份暖意归结为你纯粹的善意,或者只是旅途中的一个短暂停歇。他享受这份宁静的照料,却不敢去深想它背后的含义。

直到有一天,离岛的守卫加强了搜查。你不得不让万叶转移藏身地点。在你帮他收拾东西时,那个你偷偷收集的枫叶夹被他无意中发现。枫叶夹里,除了晾干的枫叶,还有一张你写的短笺,上面是你未曾说出口的心事。

即使你用了非常隐晦的措辞,万叶还是凭借他对文字的敏感,读出了其中的情意。那一刻,他拿着那张纸笺的手僵住了。他抬起头,看着你忙碌的身影,第一次觉得自己的认知可能出了偏差。这份情感,并非他想象的那么简单。

同时,他在离岛的某个地下情报贩子那里听到了关于你的传言。传言说,这家杂货铺的老板冒着巨大风险收留了一个通缉犯,甚至因此被守卫盘问过几次,但她都咬牙挺了过去。传言还说,老板对那个浪人格外上心,那份心意,瞎子都看得出来。

这些传言像一股冷流,瞬间浇灭了他心中刚刚萌发的、对那种异样暖流的好奇。原来,你对他抱有的是这样的情感。喜欢?爱?这些词汇在他听来如同沉重的锁链。

他想起了友人倒下的身影,想起了家族的覆灭,想起了自己孤身一人在提瓦特漂泊的日子。他害怕,害怕再次将自己的情感寄托于他人,害怕再次经历撕心裂肺的失去。他视“自由”为最高信仰,而喜欢一个人,就意味着要为她停留,为她牵挂,为她分担风险,这不符合他浪人的本色,更不符合他所追求的“道”。

他告诉自己,他不能回应这份感情。这份感情太过炽热,会烧毁他心中的自由之风。他必须远离你,斩断这份可能产生的羁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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