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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万杂离岛风烟烬余生

你看着他那双枫红的眼眸,平静得仿佛只是在谈论天气。你知道,他是认真的。他并非不明白你的心意,只是在他所追求的“道”面前,这份心意不值一提。

你努力维持着脸上的平静,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我知道了。”你哑着嗓子说道,“一路顺风。”

你没有挽留,也没有再说什么。你转身回了杂货铺,将门关上。你听见了他在门外短暂的停留,然后是渐渐远去的脚步声。

直到脚步声彻底消失在海风中,你才缓缓滑坐在门板上,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滚落下来。离岛的黄昏依然美丽,但你眼中只剩下一片灰暗。

那天晚上,你将那些收集好的枫叶,那张写有心事的短笺,以及所有与万叶有关的物品,一并付之一炬。火焰吞噬了它们,也仿佛烧尽了你心中最后一丝希望。

你病了一场。高烧让你浑身无力,模糊间,你仿佛看到万叶站在床边,用他那双枫红的眼睛看着你。但当你清醒时,房间里只有你一个人。

病好后,你做了一个决定。你不再是那个只知道守着杂货铺的柔弱老板了。你变卖了杂货铺,将留给亲戚朋友的告别信一一写好,只字未提万叶。

在给北斗的信中,你感谢了她最初让你认识万叶(尽管那只是一个虚构的巧合),并表达了对她船队的祝福。在给其他离岛朋友的信中,你解释说想出去闯荡一番。

写到万叶时,你却发现自己无话可写。是啊,他与你何干呢?他只是你生命中一个匆匆而过的旅人,甚至不愿与你结伴而行。

你离开了离岛,离开了稻妻。你带着仅剩的摩拉和满心的伤痕,踏上了未知的旅途。你告诉自己,从今以后,你只为自己而活。你要变得更强,强到没有任何人能再轻易伤害你。

你剪短了头发,换上了便于行动的装束。你开始学习武艺,开始接触更广阔的世界。你遇到了形形色色的人,经历了风风雨雨。你不再是那个胆怯的离岛老板娘,你变得果断,坚韧,眼中有了光芒,却也多了一层难以接近的寒意。

你再也没有听说过万叶的消息,也没有刻意打听。他就像你生命中翻过去的一页,你强迫自己不去回首。

与此同时,万叶离开了离岛,继续他的漂泊。起初,他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风依然在耳边低语,天地的声音依然清晰可闻。他自由自在,无拘无束,仿佛一切都在按照他预设的轨迹进行。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一种空虚感开始在他心中蔓延。他发现,他无法像以前那样专注地聆听风声了。风中似乎少了一些什么,而那种缺失感,让他心烦意乱。

他会在看到一株在风中摇曳的植物时,想起你坐在他身边安静陪伴的身影;会在闻到海边特有的咸湿气味时,想起你在离岛为他准备的简单的饭菜;会在看到一簇火苗时,想起你眼中映着火光、为他处理伤口时的专注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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