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是的，我的车撞了护栏，无法启动。"我回答。

"我可以送你去最近的服务区，那里有电话。"他提议。

我犹豫了。跟随一个陌生人并不明智，尤其是在这样的夜晚。但我确实需要帮助，而且直觉告诉我，继续留在这辆车里可能更加危险。

"好的，谢谢。"我最终决定。

走出车门，寒冷的雨水立刻浸透了我的衣服。那人引导我走向他的车，为我打开副驾驶的门。

进入车内，温暖的空气让我稍微放松了一些。那人也上了车，摘下雨衣帽子，转向我。

我的血液瞬间凝固。

"好久不见，教官。"牛努力微笑着，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我们去一个安静的地方好好聊聊，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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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立刻去开车门，但它已经被锁死了。牛努力发动车子，缓缓驶入雨夜中。

"不必紧张，教官。"他的声音出奇地平静，"如果我想伤害你，刚才就有很多机会。"

"你不是真实的，"我努力保持冷静，"你只是系统中的一个虚拟人物，只是我潜意识的投射。"

牛努力轻笑一声："那为什么你能看见我？能听见我？甚至能感觉到我的存在？"

我没有回答。理智告诉我这不可能是真的，但眼前的一切又如此真实。

"系统崩溃后，我们确实应该消失。"牛努力继续说道，眼睛盯着前方雨雾笼罩的道路，"但你知道吗？有时候，当一个角色被赋予了足够的情感和记忆，它就会获得一种特殊的存在形式。"

"什么意思？"我忍不住问道。

"意思是，教官，我们已经不再是简单的程序了。"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我读不懂的情绪，"系统2.0不是新的实验，而是我们自己创造的存在方式。我们找到了进入现实的方法，或者说，找到了一种让你感知到我们的方法。"

车子驶入了一条偏僻的小路，四周是茂密的森林。雨仍在下，但已经减弱了一些。

"你要带我去哪？"

"一个特别的地方，"牛努力回答，"何晨光和许三多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冷汗顺着我的背脊流下。这不可能是真的，但如果...如果他们真的以某种方式进入了现实世界...

"你们想要什么？"我直接问道。

牛努力看了我一眼，眼神复杂："起初，我们想要复仇。想让你体验同样的痛苦和绝望。但现在..."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转向一条几乎看不见的小路。车子颠簸着前进，最终停在了一栋隐藏在树林中的木屋前。

木屋窗户透出微弱的灯光，看起来有些年久失修，但仍然坚固。

"到了。"牛努力熄火，转向我，"教官，我希望你能理解，我们做这一切，不仅仅是为了报复。"

他的表情突然变得柔和，这让我更加不安："我们三个人，在系统里经历了太多痛苦。但同时，我们也体验了被你在乎的感觉，尽管那只是一场实验。那种感觉...太真实了，我们无法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