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那张曹梦绮的照片单独抽出来，放在一边。“其他的都撤下吧。”
五姨太愣了愣，没想到他只拿了这一张，不过能让他感兴趣总归是好事。“哎，好，好！”
从帅府出来，马嘉祺坐进汽车，却没有让司机直接回司令部。他捏着那张照片，手指摩挲着照片纸的边缘。那份熟悉感挥之不去，究竟是在哪里见过？还是仅仅因为她身上那种独特的气质？
他靠在后座上，闭上眼，脑海中浮现的竟不是曹梦绮，而是一个更加模糊的影子，那个影子也曾用那种清雅的姿态，在他生命中一闪而过，留下惊鸿一瞥。
“司令，去哪儿？”司机在前座小心翼翼地问。
马嘉祺睁开眼，目光锐利如鹰隼。“去报社。”
……
燕北大学预科班的课堂上，丁程鑫笔尖在笔记本上沙沙作响，记录着德语老师讲解的语法点。窗外阳光明媚，礼堂的方向不时传来排练的声音，夹杂着零星的笑声和抱怨声。
自从何宗文去乾都后，丁程鑫的生活重心除了学业，便是成报社的约稿。他发现自己确实很喜欢用“程青”的身份，在文字的世界里构建自己的天地。评论时事时，可以针砭时弊；翻译外文时，能将异域的思想文化带到国人眼前。这是一种隐秘的自由和力量。
下课铃响，他合上笔记本，旁边座位上的王美娟立刻凑了过来。
“程鑫！程鑫！”王美娟眼睛亮晶晶的，手里捧着一本厚厚的画报，《丽媛》烫金的字样在阳光下闪耀。
“怎么了，美娟？”丁程鑫微笑着问。
王美娟激动地翻开画报，“你看你看！这期的《丽媛》！有好多新的电影明星和名媛照片！哎呀，还有曾庆乾的新剧照！他穿军装真的好帅啊！”
她一边说一边快速翻页，最后停留在某一页上，用手指着上面的一张照片，发出了一声赞叹。
“你看这张！曹梦绮！乾都的第一名媛！真是太美了！”
丁程鑫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照片上的女子妆容精致，眼神流转间带着一种洞悉人情世故的韵味，确实称得上是美人。但他脑海里并没有留下太深刻的印象，在他眼中，美人在这个世道并非稀罕物。
“是挺美的。”他淡淡评价了一句。
“对吧对吧！哎呀，说起来，程鑫，你有没有觉得，你跟她侧脸有点像？不，不只是侧脸，正脸仔细看看，也有那么一点点……”王美娟盯着照片，又转过头仔细瞧着丁程鑫的脸，疑惑地喃喃自语。
丁程鑫闻言，心中微微一动，脸上却不动声色。他百年后，见过形形色色的人，也用过各种各样的身份，偶尔与某些人长得相似，并非不可能。他只是笑了笑，没有接话。
王美娟很快又被画报上的其他内容吸引了注意。
“对了程鑫！后天晚上话剧社有个排练，曾庆乾也会去！是《罗密欧与朱丽叶》的最后一次彩排！他们社团在招募一些幕后帮忙的人，比如翻译、道具什么的，我想去看看能不能帮上忙，说不定能近距离看到他！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反正你外语好，去看看剧本翻译也行啊！”王美娟充满期待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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