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回函封好，第二天便寄了出去。寄出信函后，他心中的压力并没有减轻，反而更加沉重。他知道，自己已经将命运的一部分交到了对方手中。
……
马嘉祺收到报社转交来的“程青”的回函时，正在司令部处理一份紧急军务。他看文件，疲惫地捏了捏眉心，这时秘书进来，递上了那封信函。
他拆开信封，展开信纸。纸上是熟悉却又带着几分清傲的笔迹。他快速地读着，读后，没有像往常一样将信纸放下，而是又从头看了一遍。
嘴角，慢慢勾起了一丝玩味的弧度。
“有意思……”他低声自语。
这个“程青”，比他想象中要更聪明，也更难缠。他没有被司令部的名头吓倒，也没有被丰厚的报酬诱惑。他竟然敢在军阀面前，谈论“思想的自由”和“创作的独立性”！甚至还划定了界限，只愿意提供“非机密”的文稿。
更让他感兴趣的是，信中那句关于“对乾都目前局势和各方势力有一些独特的观察和见解”的暗示。这可不是一个普通学生能说出来的话。难道这个“程青”，除了文学才华，还有更深的背景或者不为人知的渠道？
马嘉祺重新拿起那张曹梦绮的照片，又看了看关于丁程鑫的调查报告。照片上那双看似平静的眼睛，报告里关于他“新来”、“独立性强”、“与何宗文关系密切”的描述……以及礼堂里那匆匆一瞥中，丁程鑫转过头时，眼中闪过的那一丝警觉和探究。
他心中的迷雾没有散去，反而更加浓郁。这个丁程鑫，或者说“程青”，身上究竟藏着多少秘密？他从何而来？为什么会和曹梦绮如此相似？他所谓的“独特的观察和见解”，又是什么？
但正是这种神秘感，这种不轻易被掌控的特质，反而更加吸引了他。他见惯了趋炎附势之辈，见惯了为了权势利益弯腰折膝的嘴脸。像“程青”这样，在军阀面前依然坚持自己原则和底线的人，简直是凤毛麟角。
这份回函，没有让他恼怒，反而激发了他更大的兴趣和征服欲。他要弄清楚这个“程青”究竟是谁，他想掌控这个人，不仅仅是因为那份莫名的熟悉感和相貌的相似，更是因为他独特的才华和独立的灵魂。
“特别顾问？文书？”马嘉祺将信纸放在桌上，用手指轻轻敲击着，“太小看他了。”
他沉思片刻，忽然抬起头，对站在一旁的秘书说：“去准备一下，我打算近期去燕北大学视察。”
秘书闻言一怔。司令去大学视察？这可真是罕见。“司令，您是说……公开视察吗？”
“不。”马嘉祺眯起了眼睛，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微服。”
他要亲自去燕北大学，去近距离地观察那个叫丁程鑫的年轻人，去了解他的日常，去寻找更多的线索。他相信，只要他足够耐心，足够细致，一定能剥开丁程鑫身上层层伪装，看到那个藏在“程青”笔名和“百年后”身份之下的，真实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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