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咬着牙在写她,猩红的灼热感狠狠地在我体内燃烧,几乎要因想起她而抓狂尖叫”
我咬着牙在写她。
钢笔尖划破纸张,墨水晕开像淤血。
"杨疏今天换了新的发绳,红色,衬得她后颈很白。"
写到这里,笔尖突然折断。我盯着飞溅的墨渍,想起她训练时弯腰捡弹壳,那截红绳从领口滑出来,晃啊晃,像挑衅,又像勾引。
我摔了笔。
"她受伤了,左臂擦伤,三厘米。"
写这一行时,指节抵着桌面发颤。医务室的画面在脑子里闪——她咬着纱布一角自己包扎,我站在门外,听见她疼得倒吸气。那一刻我差点踹开门,想替她舔掉血珠,想用牙撕开绷带缠住她,想听她在我怀里喘。
可我最后只是沉默地放下一盒凝血胶,转身走了。
"杨疏今天笑了七次,三次是对我。"
写到"七"这个数字时,笔杆被我捏出裂痕。我清楚记得每一次——晨练时她冲我挑眉,午餐时她隔着桌子踢我小腿,还有傍晚她靠在射击场围栏上,夕阳把她的影子拉长,一直延伸到我脚下。
我盯着那影子看了太久,久到她回头问:"元宝,你发什么呆?"
我撒谎说在看靶纸。
其实我在想,如果现在把她按在草地上,她会不会用那双小鹿般的眼睛瞪我,会不会在挣扎时把草叶蹭进发间,会不会......
钢笔突然在纸上洇出一大团黑,像我心里烧穿的洞。
我猛地合上日记,金属锁扣"咔"地一声咬紧。可锁得住纸页,锁不住记忆——她出汗时锁骨汇成的浅洼,她生气时咬出牙印的下唇,她每次故意靠近我时,身上那股若有若无的火药味。
我抓起训练服冲出门,在淋浴间把水温调到最冷。
水柱砸下来时,我抵着瓷砖闷哼,满脑子都是她今早系作战靴的样子——手指绕了两圈鞋带,突然抬头冲我笑:"元宝,你教我的绳结,我到现在都没忘。"
我当然记得。三年前野外生存训练,我手把手教她打称人结。她指尖蹭过我掌心的茧,痒得我连夜加训了二十公里。
现在这痒变成了燎原的火,烧得我五脏六腑都在疼。
我关掉水,盯着镜子里那个眼睛发红的男人。
他看起来像条疯狗。
而疯狗现在要去咬它的月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