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五

我的怀疑越来越深。我开始上网查阅一些关于药物的资料。

我搜集了所有和睡眠有关的词语，失眠、嗜睡、安眠药……我看到了很多关于药物副作用的信息。

有一天，我在父亲的书房里，无意中看到了苏月华的药。那是一个小小的药瓶，上面写着“阿普唑仑”。我记下了这个名字，然后上网查。

网上说，阿普唑仑是一种镇静催眠药，主要用于治疗焦虑和失眠。如果长期服用，会产生依赖性，甚至对身体有副作用。

我心里咯噔一下。她失眠吗？我从未听她说过。而且，为什么要把这种药放在父亲的书房里？

更让我不安的是，我在网上还查到，有些药物，如果长期微量服用，会引起身体的不适和虚弱，甚至影响精神状态。

我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那些牛奶，会不会就加了这种药？或者其他类似的药物？

这个念头让我不寒而栗。

我决定做个更谨慎的调查。

我找来了一个空的矿泉水瓶，每天晚上趁苏月华泡好牛奶端进我房间之前，我在房间里准备好。等她离开后，我把牛奶倒进矿泉水瓶里，藏在我的衣柜深处。

我这样做了一周。矿泉水瓶里积了七天的牛奶，泛着淡淡的黄色，看起来很正常。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没有证据，只凭自己的猜测和直觉。我不能直接去问父亲，他一定会觉得我想太多。

我唯一能依靠的，似乎只有我自己。

六

学校里，我有一个好朋友，叫李磊。他比我大一岁，心思比较缜密，也看过很多悬疑小说。

我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决定把我的怀疑告诉他。

一个周末，我约李磊出来。我们找了一个人比较少的公园，我把最近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包括我的睡眠问题，校医的话，以及我偷偷收集的牛奶。

李磊听得很认真，眉头越皱越紧。

“你确定吗？这些牛奶里真的可能加了药？”他问。

我摇摇头：“我不确定，但我总觉得不对劲。而且，自从我不喝牛奶之后，身体就恢复了。”

李磊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这样吧，我有个想法。我们可以找人帮忙检测一下这些牛奶里有没有什么成分。”

我眼睛一亮：“找谁？”

“我认识一个在大学实验室工作的大哥哥，”李磊说，“他学化学的，也许能帮上忙。不过这件事情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尤其是你家里人。”

我当然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我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我们将我收集的牛奶装进一个不透明的袋子里，然后李磊联系了他的那个朋友。

那个大哥哥很谨慎，让我们把牛奶放在一个指定的地点，他再去取。我们按照他的要求做了。

等待结果的时间是漫长的，每一天都像在煎熬。我不敢有任何异常，继续假装和苏月华关系融洽。她依旧每天给我泡牛奶，我依旧偷偷倒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