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喝了那些牛奶，确实会觉得困，很快就能睡着。但醒得更早了，而且醒来之后精神更差。

有一次，我在学校体育课上，跑着跑着突然觉得头晕眼花，差点摔倒。体育老师看我脸色不对，让我去医务室休息。校医量了我的血压，发现有点低。她问我最近是不是没睡好，或者吃了什么东西。

我告诉她我最近确实睡得不好，晚上喝了牛奶。校医皱了皱眉，说牛奶应该不会导致这样。她建议我回家好好休息，如果情况不好转就去医院做个检查。

回家后，我把校医的话告诉了父亲。父亲听了有点紧张，说第二天就带我去医院。

苏月华听了，却显得有些不自然。她很快恢复了平静，笑着说：“小风可能就是没睡好，别太担心了。不过去医院看看也好，买个放心。”

那天晚上，苏月华没有给我泡牛奶。我躺在床上，竟然睡了一个久违的好觉，没有早醒，也没有做奇怪的梦。

第二天，父亲带我去医院做了检查。医生说我有点轻微的贫血，加上睡眠不足，所以精神状态不好。开了些补血的药，叮嘱我多休息。

从医院回来后，苏月华又开始给我泡牛奶了。我看着那杯泛着微黄的牛奶，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四

我开始留心苏月华泡牛奶的过程。

她总是趁我洗澡或者写作业的时候泡好，然后端到我房间。我从未见过她往里面加什么东西。

有一次，我假装睡着了，其实偷偷睁开一条缝观察她。她端着牛奶进来，放在我的床头柜上，然后帮我掖了掖被角，动作很轻柔。她在我床边站了一会儿，似乎在确认我真的睡着了。然后她出去了，关上了门。

我立刻坐起来，拿起那杯牛奶。热气腾腾的，散发着淡淡的奶香味。我犹豫了一下，没有喝。我把牛奶倒进了洗手间的下水道，然后用自来水冲了冲杯子。

接下来的几天，我都没有喝她泡的牛奶，只是假装喝了。我的睡眠渐渐恢复了正常，白天的精神也好了很多。

苏月华似乎没有察觉到什么异常，每天晚上依旧给我泡牛奶。她的眼神还是那么温柔，笑容也还是那么平静。

这种平静让我感到更加不安。我开始怀疑，校医说的是对的，牛奶里可能真的有什么东西。但我不敢确定，更不敢去问。我害怕一旦问了，打破了这种平静，会发生什么不可预测的事情。

我开始偷偷观察苏月华。我发现她经常一个人发呆，眼神空洞。有时候，她会在我面前表现出特别的关心，比如问我学习怎么样，有没有什么烦恼。但她的关心总让我觉得隔了一层，像是演出来的。

我还注意到，她会在某些时候显得很烦躁，虽然她极力掩饰，但我能感觉到。比如，有一次我父亲提议带我出去旅游，她立刻说自己身体不舒服，不适合远行。父亲很体谅她，取消了计划。但我分明看到，在她听到旅游计划时，脸上闪过一丝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