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卡维，如果你想用这种方式宣泄情绪，”艾尔海森平静地说，仿佛在讨论一个毫无意义的课题，“我建议你去找一个更适合的靶子。或者，更直接有效地表达你的需求，而不是在这里浪费我们所有人的时间和精力。”

他的动作和话语都充满了保护的意味，让卡维一瞬间气焰全无。提纳里在一旁看着，笑得耳朵都快掉了。

后来私下，提纳里悄悄问我：“你家艾尔海森……变了不少啊。以前他可不会为了挡卡维的酒杯，这么明显地‘护’着谁。”

我脸颊有些发烫，辩解道：“可能只是他觉得卡维影响了他用餐的效率……”

提纳里哈哈大笑，拍了拍我的肩膀：“得了吧，你骗得了别人，可骗不了我。你看看他的眼神，还有他对你的那些小动作。他简直就像……就像在昭告全世界，你是他的所有物一样。”

提纳里的洞察力一如既往的敏锐。我也感觉到了，艾尔海森在公开场合虽然不像在家里那样肆无忌惮，但他会用更隐晦、更不容忽视的方式表达他对我的亲昵和占有。比如，他会自然地牵着我的手走在街上；在别人和我说话时，他会站在我身边，用他高大的身形形成一种无形的屏障；甚至在智慧宫遇到其他学者向我请教学术问题时，他会适时地插话，用他简洁高效的方式解答，顺便不动声色地结束对话。

有时，我也会问他关于我们“婚姻”的最初细节。

“你是什么时候开始，真正对我有‘图谋’的？”我在他怀里，指尖在他结实的胸膛上画着圈。

艾尔海森抓住我的手指，放到唇边轻吻：“从雨夜看到你的那一刻起。”

“就因为一个雨夜？这不像你会做出的判断。”我还是有些难以置信。

“当然不仅仅是一个雨夜。”他低语，“那个雨夜只是启动了我的‘好奇心’和‘探究欲望’。后来的调查，你的学术成果，你的性格特点，你和身边人的互动方式……这一切都像一个个数据点，不断验证和强化了我最初的判断。”

“我的‘图谋’，是在全面评估后做出的最优策略。”他顿了顿，语气变得有些狡黠，“你提交的结婚申请，只是一个美的外部条件，加速了我的进程。否则，我可能还需要花费更多时间，寻找一个更合理的切入点来接近你，并把你纳入我的掌控范围。”

“所以，我其实是被你……算计了？”

“算计？”他轻笑，那声音震动着我的耳膜，“只是精准地利用了现有的条件，最大化了我的‘收益’。你我的结合，对双方而言，都是最优解。”

“在我看来，你就像一本引人入胜的文献，越是深入阅读，就越是被它吸引，想要了解它所有的奥秘，甚至想要将它独占，不与他人分享。”

他的比喻总是带着浓厚的学者气息，却又意外地动人。我抬头看他，在昏暗的光线中，他的眸子仿佛有星光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