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瞬间站起身，杯子里的红酒洒在了雪白的桌布上："这是母亲的东西，你怎么敢碰？"

周雅瞬间眼眶泛红："对不起，林姐姐，我不知道...我只是在衣帽间看到它，觉得很漂亮..."

"林璇！"父亲厉声呵斥，"你这是什么态度？雅雅只是无心之失。"

"无心之失？"我冷笑，"母亲的遗物都被她翻了个遍，还说是无心之失？"

"够了！"父亲拍桌而起，"你还在为母亲的事情怪我，现在又迁怒到雅雅身上。我以为时间能让你想通，但你还是这么偏执！"

周雅抽泣着解下项链："对不起，我不该碰林阿姨的东西。我只是...只是很羡慕她有这么漂亮的首饰，而我妈妈什么也没留给我..."

这番话彻底赢得了父亲的同情。他轻轻拍着她的背："别难过，不是你的错。"

父亲转向我，眼神冰冷："璇儿，你去道歉。"

我一言不发地离席，重重关上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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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默悄悄来到我房间，手里拿着一个U盘："姐，我找到了一些东西。"

他打开电脑，播放了一段监控录像。画面中，周雅鬼鬼祟祟地进入母亲的书房，翻箱倒柜，最后发现了藏在书架暗格里的一本日记。

"她拍了照片。"林默放大画面，"这是母亲最后一个月的日记。"

我心跳加速："你怎么知道那里有日记？"

"因为是我帮母亲做的暗格。"林默低声说，"她说有些话只能写在日记里，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包括父亲。"

"日记现在在哪里？"

"还在原处。周雅只拍了照片，然后放回去了。"林默犹豫了一下，"姐，我其实...我当时偷看过内容。"

"里面写了什么？"

"母亲怀疑父亲有外遇，而且...而且她发现家族基金会有巨额资金流向一个叫'新生'的私人诊所。那个诊所的负责人是周雅的母亲。"

我倒吸一口气："多少钱？"

"三千万。而且是在母亲自杀前两个月。"

12

我们决定去拜访那个"新生"诊所。

诊所位于城郊，装修简约但高档。前台的护士得知我们想做心理咨询，热情地递上了宣传册。

"我们的周医生是业内顶尖心理专家，尤其擅长处理抑郁症和家庭创伤。"

我翻看宣传册，上面印着周茹的照片和简介。她四十岁出头，保养得宜，眼神犀利而自信。

"她好像不在？"我假装失望。

"是的，周医生最近休假了。"护士歉意地说，"如果您急需咨询，可以预约其他医生。"

在等候区，我注意到墙上挂着一张照片，周茹和几位医生站在一起，而最边上赫然是我父亲，他们似乎在庆祝什么。

"能告诉我这是什么活动吗？"我指着照片问护士。

"哦，那是去年诊所扩建仪式。您认识林先生？他是我们的主要资助人。"

林默拉了拉我的衣角，示意我看照片上的日期：去年4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