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霄测灵台

脑子暂存处，不要计较哈，因为你会看到很奇异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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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初九，碧霄仙宗收徒大典。

云海翻涌的测灵台上，数百名新弟子衣袂飘飞，腰间玉牌在晨光里折射出斑斓霞光。我垂眸望着掌心血玉镯，妹妹临死前用最后灵力灌注的温热正透过肌肤灼烧心肺。

"下一位，玄州苏氏嫡女——苏清瑶！"

执事长老的声音裹挟着灵力穿透人群，我整了整素白鲛绡裙摆，在无数道或好奇或鄙夷的视线里踏上青玉台阶。左侧高台传来嗤笑，那抹孔雀蓝锦袍刺得我眼眶生疼——三日前，就是这身衣裳的主人将阿璃钉死在玄冰崖。

"听闻苏家三小姐天生废脉？"

"嘘，人家可是玄州第一美人......"

衣袖下指甲掐进掌心，我仰头望向测灵碑顶端流转的紫金雷纹。百丈玉碑直插云霄，碑面星图随着测试者灵根品阶次第点亮。上个月阿璃测出极品冰灵根时，七十二星宿亮如白昼。

"手放上来。"

执事长老不耐烦地敲击青铜鼎，鼎身饕餮纹吞吐着青烟。我深吸一口气，将掌心贴在冰凉的测灵石上。体内混沌之气在师尊设下的禁制下蛰伏如渊，任灵气探入经脉时，故意留了条枯竭的支脉。

测灵石泛起微弱的青光。

"木灵根，中品。"长老提笔的手顿了顿，朱砂在名册洇开血珠似的红点，"入外门药园......"

"慢着。"

我正要收回手掌，测灵石突然迸发出诡异的青紫色光芒。那光芒如同活物般沿着星图纹路游走，在触及紫薇垣方位时，整块石碑发出龙吟般的嗡鸣。

"这是......"执事长老的朱笔啪嗒掉在案上。高台处传来衣料摩擦的簌簌声，我看到孔雀蓝衣摆掠过白玉栏杆——司徒昭终于按捺不住了。

三枚淬毒冰锥破空而来，却在距我三寸处被无形的气墙碾成齑粉。司徒昭抚掌而笑："不愧是玄州姜氏，连废脉都带着护身法宝。"他腰间玄铁令折射着朝阳，那上面本该刻着阿璃的名字。

我按住发烫的玄天镯，昨日师尊的话在耳畔回响："测灵台下的弑神崖，镇压着初代混沌修士的残魂。"此刻镯面饕餮纹正泛起血光，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万丈深渊下与它共鸣。

"测灵继续！"云层中突然传来浑厚钟声，七十二峰同时亮起护山大阵。司徒昭脸色骤变，手中折扇啪地收起。我趁机将混沌之气注入星图，天枢、天璇两颗主星骤然黯淡，整个测灵台的光华都朝着破军星位坍缩。

执事长老的须发无风自动，他死死盯着开始龟裂的测灵石："你方才说...木灵根中品？"我适时露出惊慌神色，踉跄后退时故意打翻青铜鼎。翻涌的青烟中，没人注意到我弹入鼎耳的一缕混沌之气。

"放肆！"司徒昭凌空劈来一道剑光，却在触到我袖摆的刹那被玄天镯吞噬。暗红纹路顺着镯身蔓延，我忽然看见阿璃被冰锥刺穿那日——司徒昭身后分明站着三个戴夜枭面具的黑衣人！

测灵石在此时轰然炸裂，飞溅的玉屑在空中凝成血色卦象。执事长老突然喷出一口黑血，他腰间代表药园执事的青玉牌寸寸皲裂，露出内层暗金色的"弑"字纹样。

"外门药园苏清瑶，即刻入宗！"钟声裹着威压再度响起，司徒昭的折扇在掌心碎成冰渣。我低头掩住眼底翻涌的混沌之气，任由药园弟子将粗布袍披在鲛绡裙外。玄天镯贴着脉搏跳动，方才读取的记忆碎片里，那三个夜枭面具额间都烙着碧霄仙宗的云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