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他低头看着丁程鑫柔软的发旋，看着对方像是终于找到水源的旅人一样，贪婪而小心翼翼地汲取着。雨声敲打着窗户，教室里静得只剩下丁程鑫细微的吞咽声和两人交错的呼吸。

饥饿感如潮水般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久违的饱腹感和温暖。丁程鑫能感觉到体内的细胞都在欢呼雀跃，全身的力气也一点点回笼。他抬起头，唇边沾着一丝血迹，眼神却清明了许多，原本苍白的脸颊也泛起一丝健康的血色。

他对上马嘉祺复杂的眼神——里面有惊讶、有疼痛未消的痕迹，但更多的是一种探究和……某种他看不懂的情绪。羞窘、懊悔、还有一丝劫后余生的茫然，各种情绪瞬间涌上心头。

“对不……对不起。”丁程鑫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他看着马嘉祺手腕上小小的牙印，只觉得一阵刺眼，那是他留下的痕迹，是他的“罪证”。

“感觉好点了吗？”马嘉祺却像没听到他道歉似的，轻描淡写地开口问道，声音里的紧张已经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平静和……甚至可以说是一种微妙的放松？

他用另一只没有被咬的手擦掉丁程鑫唇边的血迹，动作自然得像是在帮朋友擦去脸上的脏东西。他还顺手撩开了丁程鑫被汗濡湿贴在额前的碎发，“下次饿了，直接说，我的小蛋糕……啊不，我的薄荷糖管够。”

马嘉祺咧嘴一笑，丹凤眼弯弯，带着一点痞气和少年独有的狡黠。他收回手腕，随口甩了甩，仿佛刚才发生的只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丁程鑫看着他手腕上那清晰可见的小小牙印，再看看他脸上毫不在意的笑容，心头某个地方，被一种复杂的情绪狠狠撞了一下。那里原本是紧绷和恐惧，现在却变得比被雨水浸泡过的土地还要柔软。

他低低“嗯”了一声，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鼻音，像个委屈又满足的孩子：“我的小蛋糕……果然是薄荷巧克力味的。”

“什么小蛋糕，叫马哥！”马嘉祺佯怒，伸手弹了一下丁程鑫的额头，力道很轻。他看着丁程鑫那双因为刚刚“进食”而变得格外明亮、带着依赖和满足的眼神，心里的那点微弱的“疼痛”瞬间被一种陌生的喜悦冲散了。他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对方柔软的发顶，动作温柔得不像他平时大大咧咧的样子。

“谢谢你，马嘉祺。”丁程鑫的声音更小了，但带着一种真诚的感激。

“不客气，我的专属fork格式？”马嘉祺挑眉，觉得这个新的“专属关系”似乎比他想象的更有意思。他看着丁程鑫因为他这句调侃而微微红了的脸颊，心里涌起一股连他自己都说不清道不明的占有欲。

雨还在下，窗外一片模糊，但教室里的空气似乎因为这突如其来的“进食”和心照不宣的秘密，变得格外清新甜腻，充满了薄荷巧克力的香气，和少年雨后潮湿的体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