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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尼斯摆钟·上

柏林来信

南京的梅雨季来得比往年早。晏淮屹站在办公室落地窗前,指尖无意识地划过玻璃上蜿蜒的水痕。雨幕里的紫金山像块浸了水的墨玉,楼下北京东路的梧桐树全都绿得发沉,叶片上的雨水顺着经络滑落,在地面砸出细碎的水花。

办公桌上的手机震了第三下。晏淮屹瞥了眼屏幕,是助理发来的日程提醒:下午四点,棠氏集团法务部视频会议。他捏了捏鼻梁,把手机倒扣在桌面上。金属外壳与红木桌面碰撞的闷响里,他听见自己的呼吸在空荡的办公室里格外清晰。

桌角的青花瓷茶杯还温着。棠懿娴最喜欢的雨前龙井,三年婚姻里他每天都让阿姨泡好放在她常坐的位置,直到最后那个雨天,她把整杯茶泼在了离婚协议书上。浅黄色的茶渍在"自愿离婚"四个字上晕开,像块顽固的陈年疤痕。

玻璃窗突然传来轻微震动。晏淮屹抬头,看见顺丰快递员正站在大厦旋转门外,透明雨衣下捧着个眼熟的牛皮纸信封——边角剪得整整齐齐,右下角用红墨水画着极小的鸢尾花纹章。

他抓起椅背上的西装外套冲出去时,电梯恰好停在顶楼。轿厢镜面映出他没打领带的狼狈模样,白衬衫领口歪斜着,是早上匆忙赶来公司时自己扯的。三年来第一次这样不修边幅,连司机都透过后视镜多看了两眼。

宦野舟"晏总!您去哪?"

宦野舟追到电梯口,手里还拿着未签字的股权转让文件。

晏淮屹没回头,食指重重按下一楼按钮

晏淮屹"会议取消。"

快递员刚要骑车离开,被晏淮屹抓住车后座。湿冷的雨水顺着对方雨衣滴在他昂贵的定制西装上,晕开深色的圆点。他毫不在意,从信封堆里翻出那个画着鸢尾花的牛皮纸信封,指尖摸到熟悉的厚度——里面是第38张明信片。

晏淮屹"这是谁寄的?"

晏淮屹的声音有些发紧,雨水顺着他的额角滴进眼睛里。

快递员抹了把脸上的水

NPC"寄件人地址是德国慕尼黑,名字没写,就留了个代号叫'夜莺'。"

慕尼黑。晏淮屹心口猛地一沉。去年这个时候,他在柏林艺术大学的官网见过这个代号,是棠懿娴研究生毕业展上的署名。她当时站在自己的油画前,穿着件墨绿色连衣裙,右手无名指上还戴着那枚他母亲传下来的翡翠戒指。

回到办公室时,信封已经被体温烘得半干。晏淮屹用拆信刀小心翼翼划开封口,避免像前几次那样把边缘的鸢尾花纹章划破。明信片掉在桌面上的瞬间,窗外的雷声刚好炸响——正面是柏林墙遗址公园的野蔷薇,每一朵都开得肆无忌惮,花瓣上的露珠在照片里闪着光;背面用钢笔写着行德文,字迹锋利,尾钩比前几次都重:"倒计时开始,我的守望者。"

守望者。晏淮屹把明信片凑近台灯,指腹摩挲着这三个字。三年前在民政局门口,棠懿娴也是这样叫他的。那天阳光很好,她摘下戒指递给他时,嘴角勾着冷笑

棠懿娴"晏淮屹,你不是爱我,是爱上了'晏太太'这个身份。从今往后,你就守着这个空壳子过吧。"

手机突然在口袋里震动。晏淮屹哆嗦了下,差点把台灯碰倒。屏幕上跳动的名字让他的太阳穴突突直跳——"棠氏集团法务部"。他深吸一口气按下接听键,棠懿娴父亲的声音透过电流传来,冷得像冰

棠父"晏淮屹,明天上午十点,带齐全套文件到我办公室来。我女儿的离婚手续,该办利索了。"

电话被掐断的忙音里,晏淮屹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格外响亮。他拿起明信片对着光看,蔷薇花的阴影里隐约有排微型数字:19891109。柏林墙倒塌的日子。棠懿娴曾说过,那是她这辈子最想去的历史现场,因为"有些墙倒下了,就再也建不起来"。

突然有什么冰凉的东西滴在手背上。晏淮屹抬头,发现天花板正渗下水珠,不偏不倚落在明信片的野蔷薇上,晕开的水渍像极了眼泪。他这才想起,三年前那个暴雨夜,棠懿娴也是这样站在漏雨的书房里,手里攥着她祖父的日记,雨水混着泪水砸在泛黄的纸页上。

那本日记现在就在书桌第三个抽屉里。晏淮屹拉开抽屉时,金属滑轨发出刺耳的声响。黑色封皮的笔记本边缘已经磨白,扉页上用德语写着"献给我的小夜莺"。他记得棠懿娴第一次给他看这本日记时,右眉尾那颗朱砂痣在台灯下忽明忽暗

棠懿娴"我祖父是1989年从东柏林逃到西德的,身上只带着这个本子和半块鸢尾花纹章。"

翻到第38页时,日记突然掉出张老照片。1989年的柏林街头,年轻的男人抱着婴孩奔跑,怀里的襁褓上绣着只展翅的夜莺。晏淮屹的呼吸骤然停滞——男人的侧脸轮廓分明,竟和自己有七分相似;而那个婴孩右眉尾,赫然有颗极小的朱砂痣。

办公室的座机突然尖锐地响起。晏淮屹抓起听筒,对方的声音经过变声器处理,像台老旧的收音机

NPC"晏先生,想知道棠小姐的下落吗?明天晚上七点,城西废弃工厂,带上那半块鸢尾花纹章。"

电话挂断的瞬间,晏淮屹猛然想起三年前那个细节。棠懿娴撕毁离婚协议的那天,摔碎了他书房里所有东西,唯独小心翼翼地收走了书架上那个鸢尾花纹章摆件——那是他母亲在拍卖行拍下的古董,据说原主人是1945年逃离柏林的纳粹军官。

他拉开保险柜最下层的暗格。绸缎衬里的首饰盒里,静静躺着半块银质鸢尾花纹章,断口处还残留着新鲜的划痕。晏淮屹的指尖颤抖起来——这不是他母亲留下的那块,边缘的花纹方向完全相反。棠懿娴在离开前,用某种方式把两块章调换了。

窗外的雨势越来越大。晏淮屹把半块纹章攥在掌心,冰凉的金属边缘硌得掌心生疼。他突然想起棠懿娴最后那句话的尾音——不像是决绝的告别,倒像是某种隐秘的暗示。就像她每年结婚纪念日寄来的明信片,表面是世界各地的风景,背面却藏着只有他们两人能懂的摩斯密码。

手机在桌面震动起来,是个陌生号码发来的彩信。晏淮屹点开图片的瞬间,瞳孔骤然收缩——慕尼黑玛利亚广场的钟楼前,棠懿娴穿着件杏色风衣,右手举着个冰淇淋甜筒,笑意盈盈地看着镜头。照片右下角的石凳上,放着本封皮磨损的黑色日记本,翻开的页数正好是38。

最让晏淮屹心头一震的,是她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那枚他母亲传下来的翡翠戒指,在阳光下闪着温润的光。离婚那天,他亲眼看着她把这枚戒指放在民政局的柜台上,铂金指环在白色大理石桌面上划出刺耳的声响。

凌晨三点,晏淮屹仍坐在书房。桌上摊满了三年来收到的明信片,每张背面的德文都被翻译成中文,用红笔标出关键词:"墙"、"钥匙"、"记忆"、"家"。他忽然发现,如果把这些词连成句子,就是棠懿娴从未亲口说过的那句话:"记忆的墙需要回家的钥匙。"

第一道曙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时,晏淮屹终于找到了那个隐藏的规律。每张明信片邮戳的日期数字相加,都等于38——3+8=11,11月9日,柏林墙倒塌纪念日。而今天收到的第38张,日期是5月17日,5+1+7=13,13减去3等于10,正好是棠父约他见面的明天上午十点。

书房门突然被轻轻推开。晏淮屹猛地回头,看见管家张伯端着早餐站在门口,花白的头发在晨光中泛着银辉

张伯"先生,您昨晚没回房休息?"

晏淮屹指着桌上的明信片,声音因彻夜未眠而沙哑

晏淮屹"张伯,您见过这个鸢尾花纹章吗?"

老管家凑近看了半晌,突然浑身一震,手里的托盘差点摔在地上

张伯"这......这是棠家的族徽啊!先生您忘了?三年前您和太太婚礼上,棠老先生的胸针就是这个图案,只是......"

他指着纹章的断口处

张伯"只是完整的应该有两只夜莺。"

两只夜莺。晏淮屹的心头豁然开朗。他抓起手机拨通私人侦探的电话,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晏淮屹"查1989年11月9日从东柏林进入西德的难民名单,重点查姓棠的华裔。另外,帮我订一张今晚飞慕尼黑的机票,最高机密。"

挂断电话,晏淮屹走到窗边拉开厚重的窗帘。南京的雨已经停了,阳光透过湿漉漉的梧桐叶洒在柏油路上,反射出细碎的光斑。他摸了摸口袋里的半块纹章,冰凉的金属边缘似乎正在发烫,像有生命般微微震动。

这时,书桌上的明信片突然被穿堂风吹散。晏淮屹弯腰去捡的瞬间,发现每张卡片背面空白处,都有用铅笔写的极小数字。38张卡片,38组数字,连起来正是柏林艺术大学某间画室的经度纬度。

手机再次震动。这次是条短信,发件人显示"夜莺"

晏淮屹的心跳骤然停止。他盯着短信内容看了足足三分钟,突然想起棠懿娴母亲去世那天,她哭着说的话

棠懿娴"我妈说我们棠家的女人都有遗传病,活不过四十岁。她说与其让爱的人看着自己死去,不如提前离开。"

当时他以为只是情绪化的胡言乱语,现在想来,那或许是某种求救信号。就像此刻他手中的半块纹章,缺口处隐约刻着的微型字母——不是德语,也不是中文,而是某种加密符号,和棠懿娴祖父日记里的页眉标记如出一辙。

上午九点,晏淮屹准时出现在棠氏集团大厦楼下。司机刚要为他开车门,却被他拦住

晏淮屹"你先回去,我自己上去。"

走进旋转门的瞬间,他摸了摸西装内袋里的录音笔——昨晚请人改装过,能自动识别加密信号并记录。

电梯上升的三十秒里,晏淮屹反复检查着那份离婚协议。最后一页签字处,他的名字已经签好,旁边留出的空白像张嘲讽的脸。三年前那个同样阳光明媚的上午,他也是这样在结婚协议上签字,笔尖划破纸张的声音至今还在耳边回响。

棠父的办公室在顶层。晏淮屹推开厚重的实木门时,看见的却不是棠父,而是个陌生男人坐在红木办公桌后。男人穿着定制西装,左手无名指上戴着枚翡翠戒指,款式和棠懿娴照片里的那枚一模一样。

陈晃"晏先生来了。"

男人站起身,脸上挂着职业化的微笑

陈晃"我是棠氏集团新任法务总监陈晃,棠董临时有个跨国会议,让我代他处理离婚手续。"

晏淮屹的目光落在对方领口的徽记上——不是棠氏集团的标志,而是个银色的鸢尾花图案,断口处和他口袋里的半块纹章正好吻合。他不动声色地按下录音笔开关,将离婚协议推了过去

晏淮屹"棠董没说要换律师。"

陈晃拿起协议翻了翻,钢笔在最后一页划下道斜线

陈晃"晏先生好像不太情愿离婚?"

他突然凑近,压低声音

陈晃"还是说,你已经收到'夜莺'的消息了?"

晏淮屹的瞳孔骤然收缩。对方手指在桌面上轻叩,节奏是标准的摩斯密码:"不要相信她"。他想起昨晚的神秘电话,还有今早收到的短信,突然意识到自己陷入了某种精心设计的局。

晏淮屹的瞳孔骤然收缩。对方手指在桌面上轻叩,节奏是标准的摩斯密码:"不要相信她"。他想起昨晚的神秘电话,还有今早收到的短信,突然意识到自己陷入了某种精心设计的局。

晏淮屹"协议我不能签。"

晏淮屹猛地站起身,椅子腿在地面划出刺耳的声响

晏淮屹"我要见棠懿娴,亲自问清楚。"

陈晃冷笑一声,从抽屉里拿出个信封推过来

陈晃"棠小姐说如果你不肯签字,就把这个交给你。"

信封上画着完整的鸢尾花纹章,两只夜莺相对而鸣。

晏淮屹拆开信封的瞬间,呼吸停止了。里面不是离婚补充条款,而是张医院的诊断证明——棠懿娴,遗传性心脏病晚期,预估寿命不超过三个月。日期是三年前他们结婚登记的第二天。

晏淮屹"她三年前就知道自己的病?"

晏淮屹的声音发颤,纸张边缘被捏得变形。

陈晃靠回椅背上,指尖把玩着翡翠戒指

陈晃"不仅知道,还知道这病会遗传。棠小姐说,与其让你看着她慢慢死去,不如留个决绝的背影。"

他突然把半块鸢尾花纹章拍在桌上

陈晃"所以她才找我们'夜莺组织'帮忙伪造死亡证明,远走德国接受治疗。"

断口处严丝合缝。晏淮屹盯着完整的纹章,突然想起棠懿娴书房里那幅未完成的油画——两只夜莺被关在同一个笼子里,一只奋力向外飞,另一只折断翅膀也要留下。当时他以为画的是自由和束缚,现在才明白,那是生与死的隐喻。

走廊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晏淮屹和陈晃同时抬头,看见棠父拄着拐杖站在门口,脸色苍白如纸

棠父"陈晃,你把真相告诉他了?"

陈晃"棠董,我们说好......"

棠父"闭嘴!"

棠父打断他,拐杖重重砸在地上

棠父"淮屹,别听他胡说,小娴她......"

话音未落,办公室的玻璃窗突然碎裂。晏淮屹反应迅速地扑倒棠父,碎片溅在他背上,划出几道血痕。窗外盘旋着一架黑色直升机,旋翼卷起的狂风将桌上的文件吹散,那张诊断证明飘飘悠悠落在陈晃脚边——背面用红笔写着行小字:"他们在找祖父的日记,小心鸢尾花戒指。"

陈晃脸色骤变,抓起桌上的纹章就往外跑。晏淮屹忍着背痛追出去,在电梯口拦住他

晏淮屹"日记到底有什么秘密?"

陈晃"棠懿娴祖父是冷战时期的双面间谍!"

陈晃背靠电梯门,从西装内袋掏出一把手枪指向晏淮屹

陈晃"他带走的不只是日记,还有北约的军事机密!"

枪声惊动了整栋大楼。晏淮屹侧身躲过子弹,抄起消防栓砸向陈晃持枪的手腕。翡翠戒指在碰撞中飞了出去,滚落在电梯轿厢的缝隙里。当陈晃弯腰去捡的瞬间,晏淮屹看清了他手心的刺青——纳粹党卫军的闪电标志。

晏淮屹"你不是夜莺组织的人。"

晏淮屹猛地掐住对方的脖子,文件柜在搏斗中轰然倒塌,露出后面的微型保险箱

晏淮屹"你是新纳粹!"

陈晃的脸色由红变紫,手指徒劳地抓挠着晏淮屹的手臂

陈晃"日记里有......治愈心脏病的......药方......棠懿娴她......"

话没说完就晕了过去。晏淮屹喘着粗气站起身,发现保险箱的密码锁是六位数字——他不假思索地输入"198911",柏林墙倒塌的日期。箱门应声而开,里面没有军事机密,只有棠懿娴祖父的完整日记,和半块翡翠戒指。

最后一页日记上,夹着张棠懿娴的近照。柏林夏里特医院的病房里,她瘦得脱了形,但右眉尾的朱砂痣依旧鲜艳。照片背面是她熟悉的字迹

"淮屹,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应该已经在去慕尼黑的路上了。医生说手术成功率只有38%,就像我们结婚三年你送给我的38件礼物。如果我没能回来,请记得柏林墙遗址公园的野蔷薇,每年11月都会开得很美......"

窗外的直升机越来越近。晏淮屹抓起日记和照片冲向消防通道,棠父拄着拐杖跟在后面

棠父"淮屹,去机场!管家已经安排好私人飞机了!"

跑到一楼大厅时,晏淮屹突然停住脚步。玻璃门外的雨里,站着个穿杏色风衣的女人,右手举着冰淇淋甜筒,正对着他笑。右眉尾那颗朱砂痣在阳光下闪着光,左手无名指上,翡翠戒指熠熠生辉。

是棠懿娴。

她摘下墨镜的瞬间,晏淮屹的手机在口袋里震动。陌生号码发来的彩信,是张慕尼黑医院的手术同意书,签名处是他自己的笔迹,日期是三年前那个暴雨夜——原来那天她撕碎的不是离婚协议,而是手术授权书。

雨水顺着棠懿娴的发梢滴落在风衣上,晕开深色的圆点。她咬了口冰淇淋,甜筒上的奶油沾在嘴角

棠懿娴"晏淮屹,你跑这么快,是来追我还是来签离婚协议的?"

晏淮屹一步步走近,任凭雨水浸透昂贵的西装。他摊开掌心,半块鸢尾花纹章在雨中闪着银光

晏淮屹"棠懿娴,我记得你说过,有些墙倒下了就再也建不起来。"

棠懿娴的眼眶突然红了。她扔掉甜筒,任由雨水混着泪水滑过脸颊

棠懿娴"可有些墙,是为了让相爱的人爬过去才存在的。"

晏淮屹终于走到她面前,将半块纹章放在她掌心。两只夜莺合二为一的瞬间,远处传来直升机的轰鸣和警笛声。他突然想起日记最后那行德语批注,此刻终于明白其中含义:"真正的自由,是带着爱人的记忆飞翔。"

棠懿娴踮起脚尖吻上他的唇。雨水的冰凉混合着她唇瓣的温热,三年的思念与误解在这个吻里消融殆尽。晏淮屹紧紧抱住她,仿佛要将这三年缺失的拥抱一次性补回来。

晏淮屹"手术成功率是多少?"

他贴着她的耳垂轻声问,声音因激动而发颤。

棠懿娴的手环住他的脖子,右眉尾的朱砂痣蹭着他的脸颊

棠懿娴"加上你这个守望者的祝福,100%。"

远处的乌云裂开道缝隙,阳光穿过云层照在相拥的两人身上。晏淮屹低头看着掌心完整的鸢尾花纹章,突然明白棠懿娴留下的所有线索——38张明信片,38次心跳,38%的成功率,都在诉说同一个秘密:我爱你,远胜过生命。

直升机盘旋而去,警笛声渐渐远去。雨停了,阳光里能看见空气中飞舞的细小尘埃。晏淮屹牵起棠懿娴的手,转身走向停在路边的黑色轿车

晏淮屹"去机场,我们去慕尼黑。"

棠懿娴反手握住他的手,掌心的纹章硌得两人都微微发疼

棠懿娴"晏淮屹,你知道守望者的另一个意思吗?"

晏淮屹"什么?"

棠懿娴"即使隔着柏林墙,也能看见对方眼里的星光。"

轿车缓缓驶离棠氏集团大厦,后视镜里,被风吹散的离婚协议书正在积水潭里慢慢浸透。晏淮屹打开车载音响,流淌出的是巴赫的《无伴奏大提琴组曲》——棠懿娴最爱的曲子,也是她祖父日记里夹着的乐谱第一页。

车窗外,南京的街道渐渐远去。棠懿娴把头靠在晏淮屹肩上,右眉尾的朱砂痣在阳光下忽明忽暗。他握紧她的手,指腹摩挲着无名指上失而复得的翡翠戒指,感受着车后座那38张明信片散发的油墨香,突然明白:

最美的风景,从来不是世界各地的明信片,而是身边这个人右眉尾的那颗朱砂痣,和她看向自己时眼里的星光。

手机在中控台上震动。晏淮屹瞥了眼屏幕,是管家发来的信息

张伯"先生,棠小姐的病房已经安排好了,慕尼黑夏里特医院303房,和您的生日一样。"

303。晏淮屹的心微微一颤。那是他们第一次相遇的日期,3月3日。原来所有的巧合,都是命中注定。

棠懿娴似乎察觉到他的异样,抬头看他

棠懿娴"怎么了?"

晏淮屹握紧她的手,指腹轻轻划过她的右眉尾

晏淮屹"没什么。只是突然觉得,这三年的等待,值了。"

车窗外,阳光正好。梧桐树的叶子绿得发亮,远处的紫金山在云雾中若隐若现。晏淮屹看着前方无尽的公路,知道这只是开始,而不是结束。就像柏林墙上的野蔷薇,经历过寒冬,终将在春天绽放。

……[未完待续]……

如果你渴望得到某样东西,你得让它自由,如果它回到你身边,它就是属于你的,如果它不会回来,你就从未拥有过它

——《基督山伯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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