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甩了甩带着水渍的手,水珠在皮肤表面蒸发,带走热量,丝丝凉凉意淌过指缝。
看了看手表,离考试还有15分钟。
白芷和顾清言的位置都空荡荡的,看着都已经去考场了。
阮软从抽屉里抽出笔袋,手被碰到一瓶温热的玻璃瓶。
低头一看,是一瓶热牛奶,牛奶下压着张纸条:
“万事胜意”
切还有挺有心的,今天要考试,还知道送祝福,阮软眼底闪过一丝戏虐。
打开瓶盖,匆匆忙忙抿了一口。
醇醇厚丝滑的牛奶带着香气滑入食道,整个人都暖起来了。
她仔细的发现打开时毫不费力,之前已经被打开密封了,估计是他怕自己手腕使不上力。
风乍起,吹皱一池春水。
……
拿到试卷,扫了一遍题目,都中规中矩。
正当笔尖在草稿纸上飞速推算,忽然感觉头晕,目光有些涣散,试卷上的文字像是蜘蛛网般,向四周洇开。
使劲摇了摇头,努力重新将注意力拉回。
还好,文字像擦去水雾般又清晰了起来。
阮软深呼吸了下,继续有条不紊的答题。
等试卷完成一半,她将卷子翻面。
谁知想喝醉了烈酒般,大脑开始蒙上一层朦胧的雾气,突然停止转动。
像是生了锈一般滞涩起来,每思考一次,齿轮间的铁锈互相刮蹭,困意再多三分。
心跳忽快忽慢的失去了规律,额头沁出细密的汗珠。
阮软面对着捏不住笔,微微颤抖的手,有些慌了。
指甲嵌入掌心的痛感,刺激神经。
她强撑着做到最后一题,额头上的刘海已经完全被汗水浸湿,贴在头皮上。
周遭的声音渐渐淡去,她紧皱眉毛。
无奈困意如洪水猛兽般入侵大脑,最后一道防线射入血液,顺着血管向痹麻神经,眼前的指尖交融成一块模糊。
啪嗒,圆珠笔掉落在地,在空荡寂静的教室里激起回音,同学们纷纷侧目。
桌子上的试卷被风吹乱,留下没写完答案的压轴题。
……
“病人体内有大量安眠药成分残留……”
阮软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头靠在软绵绵的白色枕头上,刺鼻的消毒水充斥鼻腔。
模糊的视线里,顾清言关切的脸怼上了来:“小软,你醒了!”
“嗯……”阮软动了动龟裂的唇巴,嗓子有些沙哑。
他赶忙倒了杯温水,双手交叠放在膝上:“你考试之前吃了什么?”
“牛奶。”阮软回忆道。
温水浸入干涸的口腔,总算舒服些了。
“没别的了?”
在早上确实有放一瓶牛奶在他的抽屉,因为他每天都有给他带早餐的习惯。
“没了。”阮软笃定的点点头。
疑点重重。
因为前几天她手腕摔伤了特意帮她拧开来着,等等!他冷色调的瞳孔突然放大,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