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有请两位已被华清大学提前录取的优秀学生代表上台发言。”
他站在报告厅中央,台下乌泱泱一大片人。
听了清嗓子,开始发言。
清冷的嗓音好像昆仑山巅融化的雪水。
“首先非常感谢校领导老师的教导……”
白芷站在他的斜后方,呆呆望着她的背影,手里握着精心准备好的演讲稿,嘴角勾起明媚又释怀的笑意。
“在此我想揭露高三(1)班白芷同学的行为。”他突然话风一转。
台下顿时寂静的可怕。
他继续说道:“她为了争夺保送名额,往同学的牛奶里下药。”
白芷咽了下口水,有些慌乱的望向他,但他依旧没有回头,甩下一个冷峻的背影。
台下瞬间炸开了锅。
“哇塞,这也太炸裂了吧,她怎么可以为保送做出这么下作的事。”
“可是他又是怎么知道的?”
“谁这么惨被下药了?”
坐在讲台下的校领导纷纷皱起了眉毛。
李老师眯起眼睛,赶忙放下保温杯。
刚送进嘴里的菊花茶已经凉透了,顺着食管而下,凉意冲刷内壁。
白芷的的表情很难看,眼眶猩红起来,大声争执:“你有什么证据,不然这就是诽谤!”
他按下手中遥控器。
巨大的显示屏上,种种证据井井有条的陈列着,她的罪行无处遁形。
有备而来。
他稍稍侧过身冷冽的眸光撇了一眼她所在的角落,又好像碰触到什么肮脏不堪的垃圾般快速挪开。
台下千千万万眼睛,像是把把尖利的剑刺在他的脸上,她低下头,脸上的炙热难以言说。
她的情绪越来越激动:“那也只能说明牛奶里有药,你怎么知道是我也阮软下药的?!!”
“我刚才好像没提被下药的人,是阮软吧?”
不打自招,蠢的可以。
他歪嘴轻蔑的笑着。
全场一片哗然。
李老师盯着大屏幕上权威机构给出的报告,摇摇头,深深叹了口气。
惊诧交杂遗憾,好学生为什么会为了赢如此不择手段?这件事估计是板上钉钉了,可惜了!亲手葬送了自己的大好前程。
凉意在胸腔回荡,彻骨的寒。
顾清言在众说纷纭间走下台,径直走向阮软。
“小软,你决定怎么处理?”
她澄澈的眼眸蒙上阴影,多了几分冷冽,像西伯利亚冬季的季风。
“交给政教处吧。”
他轻笑,不愧是我的小软,和我越来越像了呢,终于长大了。
李老师保温杯里的的菊花花瓣尽散,留下孤零零的残缺的蕊……
……
两人一前一后漫步在校园里,梧桐一叶片褪去绿衣,换上金黄的外衣。
老旧广播里传来泛着电音的男声:“经调查,高三(1)班白芷同学下毒事件属实,给予退学处理,以敬效尤。”
凹凸不平的水泥地上灿烂的黄叶堆积,想天上坠落我的星星。
阮软边走边无聊的用脚扫到一边。
一阵大风裹着几缕残存的热气,吹落枝丫上摇摇欲坠叶片。
“听说,抓住飘落的叶片,可以许个愿望。”
缱绻的嗓音从背后顺着风飘来。
于是她伸手去抓,试过了好几次叶片都从手中调皮的溜走,顺便挠了一下掌心。
她不甘心的撇撇嘴。
他轻笑,毫不费力的抓住了好几片,用骨节分明手,轻轻拨弄,聚成一束 俯身递给她。
望着像琥珀般的眸子,鬼迷心窍的抬了手,摸摸头顶。
“可以许个贪心点的了。”
手掌一直搭在头上,直到阮软紧紧盯着自己才不情愿的慢悠悠挪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