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开告白

姜暖盯着手机屏幕，手指悬在发送键上方迟迟按不下去。她编辑了又删，删了又写，已经对着这条预告微博折腾了半小时。

"直接发'今晚八点直播'不就行了？"程澈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伴随着咖啡机运作的嗡嗡声。

姜暖猛地锁屏，转头瞪他："哪有这么简单！这可是我们...那个之后的第一次直播。"她声音越说越小，"观众肯定会发现什么..."

程澈把冒着热气的拿铁放在她面前，镜片后的眼睛带着笑意："发现什么？"

"发现你..."姜暖指了指他又指了指自己，"和我...那个..."

"接吻？"程澈直白地说出来，满意地看着姜暖瞬间涨红的脸，"我以为这是正常情侣行为。"

"情、情侣？"姜暖差点打翻咖啡，"我们什么时候确定..."

程澈挑眉："昨晚你亲我的时候。"

"那是庆祝！"

"今早我亲你的时候？"

姜暖哑口无言，只能把脸埋进手掌里。程澈轻轻拉开她的手，在她掌心放了一样东西——一枚小小的银色U盘。

"今晚用这个。"他说，"新功能测试。"

姜暖好奇地翻看U盘："什么功能？"

"惊喜。"程澈推了推眼镜，耳尖微红。

晚上七点五十分，姜暖坐在镜头前，第N次整理头发。程澈在调试设备，看起来比平时更加专注。

"记住，"他最后检查了一遍耳麦，"按正常流程走，最后十分钟插U盘。"

姜暖点点头，心跳快得像打鼓。八点整，直播准时开始。

"大家好呀～"姜暖对着镜头挥手，"今天不做甜品，我们来玩个游戏！"

弹幕立刻活跃起来：

【暖暖今天好漂亮！】

【旁边那个是不是北极星小哥哥！】

【是要官宣了吗？？】

姜暖假装没看到那些猜测，拿出准备好的材料："今天挑战'盲做甜品'！观众发弹幕选食材，我随机抽三样来组合。"

弹幕立刻刷满各种食材名。程澈站在镜头外，手指在平板上快速滑动，筛选出合适的组合。

"第一样...巧克力！"姜暖读出抽中的弹幕，"第二样...草莓！第三样...薄荷？"她皱起鼻子，"这组合好奇怪..."

【巧克力草莓薄荷塔！】

【黑暗料理预定】

【北极星老师救命啊】

程澈突然出现在镜头里，自然地接过姜暖手中的巧克力："可以做。"

弹幕瞬间爆炸。这是程澈第一次主动入镜，而且距离姜暖近得几乎肩膀相贴。

【啊啊啊同框了！】

【这距离绝对有问题！】

【我嗑的CP是真的！】

姜暖强装镇定，跟着程澈的指导制作起来。当奇怪的组合最终变成精致的迷你塔时，连她自己都惊讶不已。

"最后十分钟！"姜暖看了眼时间，悄悄插入那枚U盘，"今天有个特别环节..."

屏幕突然一变，所有弹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段精心制作的视频——姜暖这半年来的直播高光时刻，从最初的炭烤舒芙蕾到现在的完美甜品，每一个重要节点都被记录下来。

视频最后定格在一张照片上：深夜的厨房里，姜暖趴在桌上睡着了，旁边是程澈专注工作的侧脸，而他的一只手正轻轻拨开她脸上的碎发。

一行金色文字缓缓浮现：【从吐槽开始的故事，可以变成爱情吗？】

姜暖捂住嘴，眼眶瞬间湿润。她转头看向程澈，后者已经单膝跪在镜头前，手里捧着一枚...螺丝刀？

"公司新品的第一个测试版。"程澈的声音有些颤抖，"我用它黑掉了整个直播平台的弹幕系统。"

姜暖又哭又笑："这算什么告白礼物啊！"

"还有。"程澈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打开是一枚简约的银戒，"这才是正式的。"

弹幕系统此刻恢复，整个屏幕被【嫁给他！！！】刷爆。姜暖抹着眼泪点头，任由程澈把戒指戴在她手上。

"等等，"她突然想起什么，"你父亲留下的配方里，有没有适合庆祝的甜品？"

程澈微笑："有。"他变魔术般从台下端出一个蛋糕，"香草戚风，减糖30%。"

蛋糕上用巧克力写着简单的两个单词：【Always U】

姜暖挖了一勺蛋糕喂到程澈嘴边，在百万观众的见证下，完成了他们作为情侣的第一次投喂。

弹幕已经疯得看不出内容，直播间人数突破平台历史记录。而在无人注意的角落，程澈悄悄握住了姜暖的手，十指相扣。

那枚银色U盘还插在电脑上，指示灯规律地闪烁着——里面装的不是什么新功能，而是程澈这半年来收集的所有关于姜暖的片段，从第一条吐槽弹幕开始，到他决定走向她的每一步。

有些代码写出来不是为了创新，而是为了一个早就注定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