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嘉祺的瞳孔猛地收缩，看着周子昂枪口微微下垂。张真源倒在地上，血从胸口渗出，染红了地板。
“你疯了吗？”马嘉祺向前一步，声音发颤。
“他们……控制了我姐姐。”周子昂的手在抖，眼神游移，“如果我不配合……她就永远不能安息。”
“所以你就杀了张真源？”刘耀文怒吼，拳头紧握，“他对你做过什么？”
“不是我想杀他……是他们逼我的。”周子昂的声音带着哭腔，“我只是想救我姐姐……”
“够了！”贺峻霖猛地拔出插在主机里的U盘，“你现在就是个杀人犯！”
周子昂的枪口抬起，又放下。他的脸扭曲着，像是在和什么做斗争。
马嘉祺缓缓走近，每一步都踩得极慢。他盯着周子昂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你姐姐……到底在哪里？”
周子昂的眼神晃了一下。
“告诉我。”马嘉祺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她是不是还活着？”
周子昂的手突然剧烈颤抖起来，枪差点掉在地上。他咬着牙，仿佛在挣扎什么，嘴里喃喃自语：“对不起……对不起……”
“别再折磨自己了。”马嘉祺又往前走了一步，“放下枪，我们帮你。”
“不行……”周子昂突然大喊，“他们在我脑子里装了东西……我能感觉到他们在控制我……”
他说完这话，突然将枪口对准自己的太阳穴。
“别动！”刘耀文冲上去，一脚踢飞了他的手枪。
周子昂倒在地上，发出痛苦的呻吟。
贺峻霖立刻扑过去检查他的状况，发现他脖子后面有块皮肤异常凸起，像是植入了什么东西。
“这玩意儿……可能是远程控制装置。”贺峻霖低声说。
“先带他走。”马嘉祺蹲下来查看张真源的伤势。他的呼吸微弱，脸色苍白，胸口的血还在流。
“得马上送医院。”丁程鑫已经撕开外套包扎伤口。
“但外面有人。”严浩翔指着楼梯口，“刚才那群人肯定没走远。”
“我来引开他们。”马嘉祺站起身，眼神坚定。
“不行！”严浩翔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你刚逃回来，不能再冒险。”
“我是队长。”马嘉祺看着他，“这是我的责任。”
严浩翔的手紧紧攥着他的腕骨，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他的眼神里满是担忧、愤怒、不甘，还有那么一点点的害怕。
“你要是出事了……”他咬牙，“我怎么办？”
马嘉祺愣了一下，随即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
“我不会出事。”他低声说，“我答应过你们，要一起走下去。”
严浩翔的手松开了，但没有放开他的手腕。
“至少让我陪你。”他说。
马嘉祺点头。
两人悄悄从后门绕出去，沿着小巷往主路走。天还没亮，街道空无一人，只有远处传来狗吠声。
“你刚才抓我抓得很紧。”马嘉祺边走边说。
“你管得着吗？”严浩翔瞪了他一眼，但语气明显软了下来。
“谢谢你一直跟着我。”马嘉祺看了他一眼，“不管我做什么决定，你都支持我。”
“少来这套。”严浩翔别过头，“我只是怕你一个人乱来。”
马嘉祺笑了笑，没说话。
他们走到路口，一辆熟悉的黑色商务车停在路边。车窗缓缓降下，露出陈雪的脸。
“上车。”她招手。
马嘉祺和严浩翔对视一眼，钻进车内。
“张真源怎么样？”陈雪一边开车一边问。
“还在昏迷。”严浩翔靠在座椅上，闭着眼睛，“希望来得及。”
“基金会的事，你们查得差不多了。”陈雪说，“接下来要怎么做？”
“先把张真源送去安全的地方。”马嘉祺说，“然后，我要去找周明远当面对质。”
“你疯了？”陈雪猛地踩下刹车，“那老头身边全是保镖，你根本见不到他。”
“我能见到。”马嘉祺看着窗外，“他欠我一个解释。”
“你打算怎么对付他？”严浩翔睁开眼。
“我不知道。”马嘉祺沉默片刻，“但我必须去。”
车内陷入短暂的沉默。
“我陪你去。”严浩翔说。
“我也去。”陈雪点头。
“谢谢。”马嘉祺看着他们，眼里有些疲惫，但更多的是坚定。
车子驶向郊外的一处隐蔽诊所。一路上没人说话，只有风声穿过半开的车窗。
张真源被送进去时，医生立刻开始抢救。
马嘉祺站在门口，看着里面的灯光。
“他会没事的。”严浩翔站在他身边，轻声说。
“嗯。”马嘉祺点点头，但心里还是沉甸甸的。
“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吗？”严浩翔忽然说。
“记得。”马嘉祺笑了，“你骂我太怂，不敢上台。”
“后来呢？”严浩翔挑眉。
“后来我发现你其实挺靠谱的。”马嘉祺看着他，“虽然嘴臭，但总是在关键时刻帮我。”
“你也是。”严浩翔难得露出笑容，“虽然有时候太倔，但你从来没放弃过我们。”
两人相视一笑，仿佛回到了那个阳光明媚的下午。
诊所内，医生走出来，擦了擦额头的汗。
“病人脱离危险了。”他说，“但需要静养一段时间。”
马嘉祺松了口气，整个人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
“可以去看看他。”医生说。
他们走进病房，张真源躺在床上，脸色依旧苍白，但呼吸平稳了许多。
“他什么时候能醒？”严浩翔问。
“可能还要几个小时。”医生说，“让他好好休息吧。”
马嘉祺坐在床边，轻轻握住张真源的手。
“等你醒来，我们继续练歌。”他说，“你不是说要重新编《破晓》吗？我等着听。”
张真源的手指微微动了一下。
严浩翔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心里一阵温暖。
“我们得走了。”陈雪提醒道。
马嘉祺起身，最后看了一眼张真源，转身离开。
车子再次启动，驶向城东老宅。
“周明远住在那里？”严浩翔问。
“嗯。”陈雪点头，“但他最近很少出门。”
“我们必须想办法见他。”马嘉祺说，“他一定知道更多关于基金会的事。”
“你们有没有想过，”严浩翔忽然说，“也许他也在被人控制？”
马嘉祺愣了一下。
“什么意思？”
“我姐说过，基金会内部也有反抗者。”严浩翔看着他，“也许周明远并不是完全自愿的。”
“你是说……他其实也不想做这些事？”马嘉祺皱眉。
“我不知道。”严浩翔摇头，“但我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马嘉祺沉默了。
车子停在老宅附近，他们下车步行靠近。
夜色中，老宅显得格外阴森。
“怎么进去？”严浩翔问。
“我来想办法。”陈雪拿出一个小设备，“这是干扰器，可以暂时切断监控。”
她说完，按下按钮。几秒钟后，围墙上的探照灯熄灭了。
“走。”她低声说。
三人翻墙而入，悄无声息地接近主屋。
屋里亮着灯，隐约传来交谈声。
他们躲在窗下，仔细听着。
“计划B已经失败了。”一个低沉的声音说，“但他们还在追查。”
“那就让他们消失。”另一个声音冷冷地说。
马嘉祺的心跳加快了。
那是周明远的声音。
马嘉祺的指甲掐进掌心，喉咙发紧。屋里的声音像是从冰水里捞出来的，冷得刺骨。
“这次要干净利落。”周明远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沉稳，却透着一股说不清的疲惫。
“您确定要这么做？”另一个声音迟疑了一下，“他们毕竟是……”
“别忘了我们之前的协议。”周明远打断了他，“基金会的事，不能有一丝纰漏。”
马嘉祺的呼吸变得沉重，胸口像是压了块石头。严浩翔轻轻碰了下他的手臂，眼神示意：我们得撤。
陈雪也察觉到了不对劲，慢慢往后退。三人猫着腰，沿着墙根往回走。
刚转过拐角，身后突然传来玻璃碎裂的声音。
“谁？！”屋内传来一声低喝。
脚步声迅速逼近。
“快跑！”陈雪拔腿就冲。
马嘉祺和严浩翔紧随其后。身后传来开门声、奔跑声，还有隐约的喊话：“抓住他们！”
三个人拼命翻过围墙，跌进夜色里。车子还在原地等着，陈雪一脚油门踩到底，车轮在地面划出刺耳的摩擦声。
“他们发现我们了。”严浩翔回头看着远处，“接下来怎么办？”
“不能回诊所。”陈雪咬牙，“他们一定会去那里找人。”
马嘉祺盯着前方漆黑的道路，声音低沉：“去我爸妈的老房子。”
车内陷入沉默。
车子驶入城西一片老旧居民区。这里早已拆迁，只剩下几栋孤零零的楼房，像废墟一样矗立在夜色中。
他们进了最角落的一栋楼，摸黑上到三楼。马嘉祺掏出钥匙，打开302的门。
屋内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墙皮斑驳脱落，地板吱呀作响。
“你还真留着这地方。”严浩翔打量四周。
“小时候住过几年。”马嘉祺拉开窗帘，外面是空荡荡的街道。
陈雪坐在沙发上，揉了揉太阳穴：“周明远……他真的站在我们对立面吗？”
“我不知道。”马嘉祺靠在窗边，“但他说的话，听起来不像被控制的人。”
“可我姐说过，基金会内部有反抗者。”严浩翔皱眉，“也许他只是在演戏？”
“如果是演戏，那他演技也太好了。”陈雪苦笑，“刚才差点就把我们吓出来了。”
马嘉祺低头看着手机，屏幕上是刚刚拍下的老宅照片。
“不管他是不是被控制的，”他抬起头，眼神坚定，“我们都得再试一次。”
“你是说……”严浩翔看着他。
“明天晚上。”马嘉祺走到桌前，把照片放大，“我们再来一次，但这次要更靠近一点。”
“你疯了？”陈雪瞪大眼，“今天差点就被抓了！”
“正因为今天没成功，才更要试。”马嘉祺的手指在照片上滑动，“我想听清楚，他到底在跟谁说话。”
严浩翔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开口：“我去。”
“我也去。”陈雪叹气，“但得换个方案。”
马嘉祺点头，三人围坐在桌前，开始研究新的计划。
窗外，夜风呼啸而过，吹得树枝沙沙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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