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所以他成立了'斩神组织'？"

"不，"陈雨摇头，"他最初成立的是一个纯粹的研究团队，命名为'现实塑造研究所'。研究所的目标是预测和干预那些可能导致大规模灾难的'节点'，拯救生命。但随着研究深入，团队内部出现了分歧。"

"什么分歧？"

"一部分人，以陈立功为首，认为人类应该积极干预现实，改变那些会导致悲剧的'节点'，创造更美好的未来。而另一部分人，以陈立功的学生江明为代表，则认为现实中的每一个事件，无论好坏，都有其存在的理由和意义，干预现实可能会导致更大的混乱。"

"'斩神'和'神谕'..."我喃喃道。

"正是。分歧最终导致分裂。陈立功带领支持者成立了'斩神组织'，致力于通过干预关键'节点'来改变未来。而江明则创立了'神谕组织'，旨在维护他们所谓的'宇宙秩序'。"

"那林沥远呢？他是怎么卷入其中的？"

陈雨的表情变得复杂："林沥远的情况...有些特殊。他的父亲是陈立功最早的追随者之一，对'斩神'的理念深信不疑。林沥远从小就在这种环境中长大，被灌输了组织的价值观。"

"所以他从小就是组织成员？"我感到一阵震惊，想到林沥远可能从我们相识的第一天就开始对我进行观察。

"是的，但不要太快下结论，"陈雨似乎看出了我的想法，"林沥远最初确实是奉命接近你，但据我所知，后来他发展出了真实的感情。这并不少见——长期接触中产生感情是很自然的事情。"

"那么我呢？我为什么会成为'节点人物'？"

陈雨深吸一口气："这就是最复杂的部分。根据我能够获取的信息，你并不是天生的'节点人物'，至少最初不是。"

"什么意思？"

"你记得我说过，两个组织都在研究如何创造人为的'节点'和'节点人物'吗？你很可能是这项研究的产物。"

我感到一阵眩晕："你是说...我是被创造出来的？这不可能。我有父母，有童年记忆，有正常的生活。"

"不，不是那种创造，"陈雨摇头，"而是通过特定的环境设置和人际关系安排，逐步将一个普通人塑造成'节点人物'。想象一下，如果从小就有人精心安排你的生活轨迹，让你在特定时刻与特定人物相遇，经历特定事件...久而久之，你就会被'编程'成一个在关键时刻能做出特定决策的人。"

这个想法让我感到毛骨悚然。我的整个人生，我的选择，我的关系，都可能是被精心设计的？

"但为什么是我？为什么不是其他人？"

"这就是我不确定的部分，"陈雨承认，"可能是因为你的家族史中有某些特质，使你更容易被'塑造'。也可能是某种随机选择。或者可能与你和林沥远之间的联系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