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我想起林沥远说过的话——关于我在明年那场灾难中将面临的选择。

"林沥远说，我将面临选择：救一群人，或救他。这是真的吗？"

陈雨点点头："根据我了解的信息，确实如此。这正是你被'塑造'的目标——成为一个在特定时刻能够做出关键决策的人。'斩神'希望你选择救群众，证明人类可以克服个人感情，为更大利益做出牺牲。而'神谕'希望你遵循情感，救下林沥远，证明所谓的'命运'不可违抗。"

"这太疯狂了，"我摇头，"我的人生，我的友谊，都只是一场实验？"

"不全是，"陈雨温和地说，"他们可以安排环境，创造条件，但无法控制真实的情感和联系。你和林沥远之间发展出的友情，即使起源于一个计划，也已经变成了真实的情感。这就像是安排两个人相遇，但无法强制他们相爱一样。"

我沉默了一会儿，思考着这些信息。一个问题浮现在脑海："那个文件是谁放在我电脑上的？"

"很可能是'神谕'组织，"陈雨回答，"他们想要破坏'斩神'的计划，让你对林沥远产生怀疑，从而改变你在关键时刻的决策模式。但也可能是'斩神'自己的行为，一种更复杂的操控，让你以为自己在反抗，实际上仍在按照他们的剧本行动。"

"这太复杂了..."我揉了揉太阳穴，感到疲惫不堪，"我该怎么办？我该相信谁？"

陈雨认真地看着我："这正是关键——你不必非要选择一方。你可以选择自己的路，打破他们的剧本。"

"怎么做？"

"首先，了解他们的操控方式。两个组织都习惯通过信息控制来影响'节点人物'，限制你获取的信息，引导你做出他们期望的决策。其次，保持怀疑态度，不要轻易接受任何人的说辞，包括我的。最后，记住，无论他们如何设计，最终的选择权还是在你手中。"

我认真思考着她的话："你是怎么摆脱他们的控制的？"

"我没有全摆脱，"陈雨坦白，"我只是学会了在游戏中玩我自己的游戏。我给两个组织都提供一些他们想要的信息，同时保留真正重要的部分。我创造了自己的安全空间，建立了组织之外的联系网络。最重要的是，我学会了辨别什么是真实的情感和关系，什么是操控。"

她站起身，走到一个小柜子前，取出一个小盒子："这个给你。"

盒子里是一部看起来很普通的手机。

"这是经过特殊改装的手机，"陈雨解释，"屏蔽了大多数远程监控功能，只有在特定情况下才会连接网络。如果你需要联系我，使用这个。"

"为什么帮我？"我问道，接过手机，"你几乎不认识我。"

陈雨的眼神变得深邃："因为我们是同类，都是被卷入这场游戏的棋子。也许，如果我们这些'节点人物'开始互相合作，而不是被两个组织分别控制，我们可以创造出全不同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