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绝望得快要哭出来的时候，他的手机响了。
他接起电话，眉头皱得更紧了。
“喂……什么？展览方那边突然要提前收件？怎么会这样！……可是我的作品碎了，没办法提交了！”
电话那头的人不知道说了什么，他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但眼神里却闪过一丝，像是某种决断的光芒。
挂了电话，他看向我，眼神古怪。
“我现在有更紧急的事情要处理，”他盯着我，像是在审视一件可以利用的工具，“你撞碎了我的作品，欠我一个大人情。现在，你需要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我小心翼翼地问，心里忐忑不安，总觉得这个忙不会是什么好事。
“我需要一个人，现在立刻，跟我去一个地方，假扮我的助手。”
哈？假扮助手？什么鬼？我是一个失意的程序员，不是演员啊！
“可是我……我不会啊，我也不知道您是干什么的……”我试图拒绝。
“由不得你。”他的语气不容置疑，仿佛我不是撞坏他东西的罪人，而是他手底下的兵。“记住，你叫‘李凡’，是我的工作室助理。其他的事情，听我指挥。”
他没有给我任何反驳的机会，直接弯腰拎起散落在地上的几个工具箱，转身就走。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跟上！”他回头催促道。
我呆呆地看着地上的电动车和雕塑碎片，又看看他已经走出去几米的背影。算了，死马当活马医吧。万一帮了他，他就网开一面不让我赔那个天价雕塑了呢？
我赶紧把电动车停好锁好，跌跌撞撞地跟上他。
他走得很快，我几乎是小跑着才勉强跟上。他的身上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木头和石膏的味道，混合着一种说不出的清冷气息。
我们走到小区门口，一辆黑色的商务车正停在那里，车旁站着一个穿着西装的助理模样的人。
“陆先生，您没事吧？电话里听您声音很急。”西装助理迎上来。
“没事。”他淡淡地回答，然后指了指我，“这位是我的新助理，李凡，以后会跟着我。”
西装助理诧异地看了我一眼，大概是没见过这么“随意”的新助理。我尴尬地冲他笑了笑。
陆先生拉开车门，“上车。”
我赶紧钻进车里，坐在了后排，西装助理坐在副驾驶。车子立刻启动，驶向未知的远方。
车里很安静，陆先生闭着眼睛靠在椅背上，似乎在养神，又像是在思考什么重要的事情。我大气都不敢出，偷偷打量着他。他的侧脸轮廓美得不像真人，睫毛很长，即使闭着眼也能感受到一股强烈的存在感。
“陆先生，这次临时通知提前布展，虽然有些仓促，但也是个机会。”西装助理打破了沉默。
“我知道。”陆先生睁开眼，眼神锐利。“只是，《混沌初开》没办法参展了，得想别的办法。”
什么？他叫陆先生？难道是……那个陆言深？国际知名的青年雕塑艺术家？那个以作品极具冲击力和情绪感染力而闻名的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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