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试

昏黄的路灯拉长了张极的身影，他站在朱志鑫家门前，手指微微发颤。门虚掩着，透出一丝微弱的光，像是在无声地邀请他进入。他轻轻推开门，鞋底与地板接触发出轻微的“吱呀”声。

眼前的画面让张极瞬间僵在原地——朱志鑫蜷缩在沙发一角，像只受伤的小兽，紧紧抱住自己的膝盖。空酒瓶倒在一旁，发出淡淡的酒精味道，而他的手里，正握着一片带血的刀片。张极的心猛地揪成一团，喉咙发紧，声音也跟着抖了起来：“鑫鑫，把那个给我好不好？”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生怕惊动了对方。

朱志鑫没有挣扎，也没有拒绝。这一反常的顺从让张极胸口更加闷痛。他迅速夺过刀片丢到一旁，随即一把将人搂进怀里。“出什么事了？跟我说说。”他的嗓音低沉又温柔，像是怕惊扰什么，“如果不想说，那先去房间，我帮你处理伤口，然后好好睡一觉，好吗？”

朱志鑫抬起头，眼神迷茫而脆弱，像是破碎的玻璃。“我……好像看见妈妈了……”他的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清，“我看见她被人欺负，被打……张极，我只是个累赘，我只会拖累别人……你走吧，我也会拖累你的……”话音未落，泪水已经滚落下来，他试图推开张极，却换来更紧的拥抱。

“不会的！你不会拖累任何人！”张极急切地用手抹去他的眼泪，语气坚定得不容置疑。“鑫鑫这么棒，怎么能说自己是拖累呢？妈妈一定会为你骄傲的。”他一边安抚，一边轻轻拍着朱志鑫的背，动作细致又耐心，就像在哄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

时间一点点流逝，怀里的抽泣声逐渐平息。张极扶着朱志鑫站起来，将人带到卧室，小心地为他清理伤口。那些狰狞的伤痕映入眼帘时，他的心仿佛也被一刀刀割开，疼得几乎喘不过气。他咬着牙，动作却依旧稳当，生怕弄疼了对方。

后半夜，朱志鑫睡得很浅，不过两个小时便醒了过来。他撑起身子，看到裹好的绷带和趴在床边睡熟的张极，目光复杂地怔住了。这一刻，某种难以名状的情绪悄然填满了他的胸口。

清晨的阳光洒在床头，张极刚睁开眼，便撞上了朱志鑫专注的视线。猝不及防对上这样的目光，他的脸顿时红了个透彻。“你感觉怎么样？”他慌忙转移话题，声音里带着隐约的羞涩。

朱志鑫看着他窘迫的模样，嘴角微微翘起，“挺好的。张极，我们试试吧。”他的语气有些试探，又夹杂着一丝不容拒绝的认真。

“啊？”张极愣了一瞬，耳根子瞬间烧了起来，“什、什么试试……”他结结巴巴地回应，脑子一片空白。

“不想就算了。”朱志鑫故作平静地收回视线，但眼里闪烁的期待却藏不住。

“想！我当然想！我都快喜欢死你了！”张极脱口而出，脸颊通红得像煮熟的虾子。

朱志鑫闻言笑了，伸手拉住张极的衣领，慢慢靠近。“可以吗？”他的呼吸拂过张极的唇畔，带着点蛊惑的味道。

“嗯。”张极闭上眼，轻声应允。

空气安静下来，只有彼此的呼吸和唇齿相触的声音，在房间中回荡。

半晌后，朱志鑫掀开被子打算下床，“我去厕所。”

“等等！”张极抓住他的手腕，脸上写满了不乐意，“我在这里，干嘛要去厕所？我帮你。”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却满含笃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