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什么意思？"

"每次比赛，观众席上大部分人都在喊青学的口号，或者喊着某个选手的名字。"龙马继续整理着球拍，"但你不一样，你总是安静地观察，记录动作，有时候还会小声分析技术要点。很少有人会那样看比赛。"

我惊讶地张大了嘴。"你竟然能在比赛中注意到这些细节？"

"网球比赛需要观察对手的每个细节，"龙马平静地说，"这是基本能力。"

"那你为什么同意帮我这个忙？我们之前几乎不认识。"

龙马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淡淡地说："我欠教练一个人情，她说你爷爷曾经帮助过她。所以当她提到这件事时，我就答应了。"

原来如此。难怪他会知道爷爷的背景，也难怪他会同意这个荒谬的请求。一切都只是还人情而已。不知为何，我心里有一丝失落。

"谢谢你今天的表现，"我轻声说，"爷爷很开心。"

龙马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是妈妈打来的，声音焦急："菜菜子，快回来！爷爷突然不舒服，我们要送他去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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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的走廊总是那么安静且充满了不安的气息。我坐在急诊室外的长椅上，手指不停地绞着衣角。龙马坐在我旁边，出乎意料地没有离开。

"你可以先回去的，"我低声说，"家里有事不用管我。"

"不急。"他简短地回答，然后递给我一杯自动贩卖机买的热咖啡。

我感激地接过，暖意从指尖传来，却无法驱散内心的寒冷。"医生说爷爷的心脏出了问题，可能需要手术。"

龙马点点头，没有说那些"会没事的"之类的安慰话，这一点我很感激。虚假的希望有时比直面现实更残忍。

"你和爷爷关系很好？"他问道。

"嗯。"我望着走廊尽头的急诊灯，"爸爸早逝，是爷爷一直照顾我长大。他教我打网球，陪我看比赛，甚至在我高中毕业时专门为我准备了一本手绘的网球技术图解......"说到这里，我的声音哽咽了。

龙马安静地听着，没有打断。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如此耐心地听别人说话，通常他都会在别人讲到一半时就表现出厌烦或者走开。

"你知道吗？"我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尝试振作起来，"爷爷曾经说过，网球不仅仅是一项运动，更是一种生活态度。面对球场如同面对人生，要坚持不懈，永不言弃。"

"他是个聪明的人。"龙马轻声说。

几个小时后，医生终于出来告诉我们爷爷暂时脱离了危险，但需要住院观察几天。当我们被允许进去看他时，爷爷躺在病床上，看起来比平时更加虚弱和苍老。

"菜菜子，越前..."爷爷微弱地笑了笑，"抱歉，扫了你们的兴。"

"别这么说，爷爷。"我握住他的手，感受着那皮肤下微弱的脉搏。

龙马站在床尾，表情严肃："您需要好好休息，保持体力。就像比赛中的长盘持久战，节奏控制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