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爷爷听了，眼睛亮了起来："说得对！我可不能在这种时候认输啊。"

看着他们用网球术语交流病情，我既感动又好笑。但不可否认，龙马的话确实给爷爷带来了一些力量。

当我们准备离开时，爷爷突然拉住龙马的手："越前，答应我一件事。"

龙马有些惊讶，但还是点头："什么事？"

"照顾好菜菜子。她虽然看起来坚强，其实内心很脆弱。特别是失去亲人之后..."

"爷爷！"我打断他，又好气又好笑，"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而且，你会好起来的。"

爷爷笑了笑，松开龙马的手："当然，当然。但男朋友照顾女朋友是应该的，对吧？"

龙马看了我一眼，然后对爷爷说："我会的。"

这三个字让我心里涌起一种复杂的情绪。这只是一个承诺，一个为了维持我们假象而做出的承诺。但为什么，我的心跳会因此加速呢？

走出医院时，已经是深夜了。秋风吹过，带着一丝凉意。龙马突然脱下外套披在我肩上。

"不用——"我刚想拒绝，却被他打断。

"你在发抖。"他平静地说，声音里没有任何特别的情绪。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确实在颤抖，不知是因为夜晚的寒冷，还是因为对爷爷健康的担忧。

"谢谢。"我低声说，裹紧了那件还带着他体温的外套。

龙马点点头，然后看了看手表："最后一班地铁已经过了，我送你回家吧。"

"不用了，我可以打车。"

"我答应了你爷爷要照顾你。"他说这话时语气依然平淡，但眼神却很认真。

就这样，我们一起走在夜色中。路灯将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偶尔重叠在一起，又分开。这一刻，我突然有了一种奇怪的感觉，好像我们之间的关系已经超出了最初的协议范围，变成了一种难以定义的存在。

但我很快摇头驱散了这个念头。这只不过是一场表演而已，一场为了安慰爷爷而进行的表演。当两个月结束，爷爷的心愿达成，我们就会回到各自的生活轨道上。

只是，为什么这个想法会让我感到一丝淡淡的忧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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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日子，我们的"假情侣"关系有了微妙的变化。龙马开始定期来医院看望爷爷，有时甚至会在我不在场的情况下。他会带来一些网球杂志或者比赛录像，和爷爷一起观看和讨论。

爷爷的状况渐渐稳定，但医生说他的心脏已经很虚弱，需要长期住院治疗。这个消息让我心情低落，但学校的事务和网球社的工作又不允许我整天守在医院里。

"你去忙吧，"爷爷常常这样对我说，"越前会来陪我的。"

每当这时，我心中都会涌起复杂的情绪。一方面，我感激龙马的帮助；另一方面，我又担心爷爷太过依赖这段"假关系"，将来我们分开时他会更加失望。

然而，更让我困惑的是自己的心情。每次看到龙马和爷爷相处融洽，或者龙马主动提出接我下班去医院，我都会感到一种莫名的温暖和期待。这种感觉让我害怕——因为我知道这一切终究是有期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