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从窗帘的缝隙中悄然洒下,像是调皮的孩子用指尖拨开的一道光痕,落在月丰的床头。她早已醒来,睁着眼睛盯着天花板,昨晚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一遍又一遍冲刷着她的内心,让她无法平静。“咕咚”,她咽了口唾沫,胸口仿佛压着一块石头,沉甸甸的。
“月丰,听说你昨天晚上和校外的人鬼混在一起,是真的吗?”一道刺耳的声音划破教室的寂静,像是一把生锈的刀狠狠刮过玻璃。月丰还未回过神,一双手已经猛地揪住了她的头发。“嘶——”疼痛瞬间从头皮蔓延开来,她咬紧牙关,发出一声压抑的闷哼,倔强的目光迎上对方的眼睛,却没有挣扎。教室里的空气骤然冰冷下来,四周的目光像是一根根细针刺在她的皮肤上,带着探究、怀疑,还有几分幸灾乐祸的窃喜。
“隋娇娇,你别太过分!”月丰猛地挥开她的手,声音不高,却像是惊雷炸响,震得人耳膜发麻。“怎么,你现在连反抗的胆子都有了?”隋娇娇缓缓收回手,嘴角勾起一抹笑,那笑意中透着讥讽与轻蔑,目光直直盯着月丰,仿佛要看穿她的灵魂。月丰深吸了一口气,胸口微微起伏,声音压得低而稳:“我昨天根本就没有跟别人鬼混。”她的话音刚落,一个短发女孩突然从旁边冲了过来,“砰”地撞了一下她的肩膀,随即头也不回地跑开了。力道不算大,却让月丰身子晃了晃,眉头皱起,眼神里透出一丝茫然。
卫生间的门被推开时,月丰还未来得及抬头,便听见“哗啦”一声,一盆水兜头泼了下来。冰冷的水打湿了她的衣衫,顺着发梢滴落在地板上,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怪味。她愣在原地,手指紧紧攥着湿透的衣角,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脸上写满窘迫与慌乱。就在这时,一个修长的身影推门而入,一双温和却坚定的眼睛映入她的眼帘。棱宁将一套干净的校服递到她面前,低沉的嗓音带着关切:“为什么不反抗?”她的声音像是冬日里的一缕暖阳,驱散了些许阴霾。月丰抬起头,嘴唇动了动,却没有发出声音,只是怔怔地望着她。
“靠山山倒,靠人人跑,”棱宁的语气忽然变得冷峻,每一个字都像是石块落入湖心,在月丰的心底激起涟漪,“这句话,你要记清楚。”他说完,转身离去,脚步声在空荡荡的走廊里渐行渐远,留下她独自站在那里,胸腔里的复杂情绪翻涌不息。
另一边,夜宇称坐在沙发上,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声音平淡得近乎冷淡:“所以说,我妹妹此刻正在现实世界。”“如今月家只剩下这唯一的血脉了。”方阳合开口接话,语气低沉,眉宇间隐隐透出几分凝重。“我希望方家最好不要过多插手此事。”夜宇称冷冷回应,声音像是一把淬了寒霜的剑,“她在学校连基本的自保能力都没有,根本无法应对任何突发状况。”方阳合神色依旧淡然,对他的态度似乎并不以为意:“我表妹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这也算是一种磨练吧。”他轻描淡写地说道,唇角微扬。
夜宇称闻言,眸光顿时一沉,语调陡然转冷,带着警告的意味:“你就不怕?某一天,她会以一种你完全意想不到的方式,从你面前彻底消失。”他说得极慢,每一个字都像是冰渣落地,带着刺骨的凉意,“如果真的到了那个时候,后悔也无济于事。所以,把她接回来才是最明智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