瓷在第三大道咖啡馆等了四十七分钟。
他的红茶已经续了三次水，杯底沉淀的柠檬片像一弯苍白的月亮。按照情报，线人该在下午三点整带着"夜莺计划"的芯片出现——但此刻时针已经滑向四点，窗外只有纽约永不疲倦的人流。
"等人？"
突然落座的金发男人戴着墨镜，蓝衬衫领口大敞，推过来的不是芯片而是一张皱巴巴的餐巾纸。上面用口红写着：**「他们发现你了，快走。——A」**
瓷的指尖刚触到纸巾，整条街的灯光突然熄灭。
"别动。"男人在黑暗中精准扣住他的手腕，"狙击手在对面大楼。"
他的掌心有枪茧，呼吸里带着薄荷糖和硝烟的味道。瓷在组织档案里见过这张脸——美利坚，CIA特别行动组，代号"Liberty"，危险等级SS。
"为什么帮我？"
玻璃爆裂的瞬间，美利坚将他扑倒在地："因为你拿错了我的三明治。"
瓷这才发现，自己脚边的公文包和对方的完全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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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兰西撬开大英博物馆的警报系统时，英吉利正在监控室喝第五杯红茶。
"又见面了，大英帝国的看门狗。"法兰西的白色卷发在红外激光中像流动的白釉，"这次偷什么？《蒙娜丽莎》还是你的心？"
英吉利放下茶杯："还我怀表。"
三个月前巴黎行动中，法兰西顺走了他祖传的维多利亚怀表——里面藏着MI6的欧洲特工名单。
"想要这个？"法兰西晃了晃手中的金属物件，突然脸色骤变，"空的？"
警报声刺破夜空。英吉利慢条斯理地从西装内袋掏出真正的怀表："赝品好玩吗？你刚才摸的是我的打火机。"
法兰西的软剑抵上他咽喉时，英吉利突然按下遥控器——他们脚下的地板翻转，两人一同跌进地下通道。
"现在，"英吉利在坠落途中扣住他的腰，"我们可以谈谈合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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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利坚把芯片插入读取器时，瓷的枪口正对着他的后心。
"放松，甜心。"屏幕蓝光照亮他狡黠的笑，"你老板没告诉你？CIA和国安局现在是盟友。"
投影仪亮起，显示出一份联合行动文件——签署人赫然是双方的局长。
"不可能。"瓷的枪纹丝不动，"上周你们还炸了我们在上海的联络站。"
"那是障眼法。"美利坚调出另一段视频，画面里法兰西正把某份文件递给英吉利，"真正要防的是他们。"
与此同时，柏林地下掩体。
"你骗我。"法兰西用拆信刀挑开英吉利的领带，"根本没有合作，你只是想拿回名单。"
英吉利突然抓住他的手腕按在墙上："名单是假的。"他的呼吸喷在法兰西颈侧，"我真正要找回的是这个。"
掌心摊开，露出一枚锈迹斑斑的钥匙——七年前布鲁塞尔任务后，法兰西从他身上顺走的唯一一件私人物品。
"你房子的钥匙？"法兰西挑眉，"这么想同居？"
"是心锁的钥匙。"英吉利摘下眼镜，"你当年塞进我口袋的纸条，我看见了。"
法兰西突然安静了。那年他确实写过一句话，藏在钥匙环里：
「下次见面，要么杀了我，要么娶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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纽约日出时分，瓷站在世贸中心观景台。美利坚从背后环住他，枪伤还在渗血。
"看。"他指向东河上渐亮的天光，"像不像北极那次？"
瓷想起三年前北极圈的极光任务，美利坚也是这样，带着满身风雪闯进他的观测站。
"你早就知道我是谁。"
"从你黑进五角大楼那刻起。"美利坚把下巴搁在他肩上，"顺便一提，加密算法太老套了。"
瓷转身将某物拍在他胸口——那枚被调包的芯片，此刻显示着真正的任务内容：
「保护他，直到黎明。——国安局最高指令」
同一时刻，伦敦泰晤士河畔。法兰西摩挲着那把生锈的钥匙："所以你假装追捕我七年..."
"是为了找出内鬼。"英吉利将怀表放回他手心，"现在，能物归原主了吗？"
表盖弹开，内侧刻着新添的一行小字：
「答案永远是后者。——HG」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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