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北冰原的硝烟散后,楚昭昭一行人在炼狱边境的小镇暂作休整。沈砚捧着炎烬给他的桃核,蹲在驿站后院看小狐妖玩火——他左眼的咒印虽消,却留下一道形如银蝶的浅色疤痕,倒与楚昭昭腕间的星轨纹路相映成趣。
“当年我在青丘捡的银铃碎片...”他忽然开口,指尖划过桃核上的纹路,“原来阿梨前辈的铃铛,从来不是‘灾厄’的象征。”
夜浔靠在门框上,指尖翻着新的《逆命手札》,目光却落在远处山顶的业火灯塔:“天道残念不会罢休。沈砚体内的符文碎片虽毁,但极北冰原的‘宿命冰核’只是分身,真正的核心...恐怕在天道最初诞生的‘源命海’。”
他望向楚昭昭,魔纹在眉心泛起微光——那是与源命海的某种共鸣,当年作为魔子,他曾在天道残念中见过那片藏着“天命起源”的暗海。
炎烬擦着长枪上的冰棱,火焰印记忽然剧烈震动——他收到了炼狱地牢的急报:“天命碑的裂痕里,新浮现出关于‘源命海’的记载。
历代炼狱殿主的残念里,都有个戴着‘宿命之眼’的神秘人,他守在源命海入口,用天道的‘初始规则’审判所有靠近者。”他忽然望向沈砚,“你父亲当年曾见过那人,他临终前留给我的密信里,说‘宿命之眼’的瞳孔里,藏着天道最怕的‘逆命答案’。”
白烬的狐尾突然绷紧,独眼闪过回忆的光:“阿梨的残念里,也提过‘宿命之眼’——她说那是天道用来监视各界的‘眼睛’,却在千年前因叶梨偷走命盘残片,被划瞎了一只。”
他忽然转头望向楚昭昭,“你母亲的窥命珏,当年就是从‘宿命之眼’的守护下抢出来的,或许...源命海的入口,就在窥命珏残片的共鸣处。”
众人将两枚窥命珏残片置于案头,银铃的清响与业火的轻爆声中,残片突然泛起流光,在虚空中映出源命海的幻象——那是片漂浮着无数命轮残片的暗海,中央悬浮着座由天道符文凝成的巨塔,塔顶的“宿命之眼”正缓缓转动,每一次开合都带起吞噬一切的吸力。
楚昭昭感觉体内双生逆命之力蠢蠢欲动,光剑竟自动凝出,剑刃直指幻象中的巨塔:“当年母亲为了保护残片,在‘宿命之眼’上留下了银蝶印记——现在,该由我去揭开天道的起源秘密了。”
沈砚忽然站起身,将桃核小心地揣进怀里:“我跟你们一起去。”他望着楚昭昭发间的银铃,眼中不再有天道灌输的仇恨,而是属于自己的坚定,“当年天道用‘宿命’骗我失去一切,现在我想看看,被他们藏起来的‘真相’,到底是什么模样。”
炎烬点头,长枪在掌心转出火圈,业火顺着窗棂蔓延,竟在雪地上画出通往源命海的符文——那是炼狱殿主才能催动的“破命传送阵”。
传送阵启动的瞬间,楚昭昭听见银铃发出前所未有的清越响声——那是母亲的窥命珏、白烬的银铃、炎烬的火焰印记,还有沈砚的桃核,在逆命之力下产生的终极共鸣。
当光芒散去,众人眼前已是暗海浮波,远处巨塔的“宿命之眼”骤然睁开,瞳孔里流转的金光映着他们的身影——这次,不再是被审判的“逆命者”,而是带着众生的“选择”,来改写天道规则的“破局人”。
“准备好了吗?”夜浔握住楚昭昭的手,掌心的魔纹与她的星轨纹路交缠,像在回应千年前的某个约定。
白烬甩动狐尾,九条光带在暗海面上投下倒影;炎烬的业火在长枪上凝成凤凰,羽翼划过之处,命轮残片竟纷纷转向,不再遵循天道的轨迹;沈砚握紧桃核,指尖的“逆命痕”与暗海深处的某片光粒产生共鸣——那是属于他的、被天道偷走的“童年星光”。
源命海的风掀起楚昭昭的衣角,银铃响过第四声。
这一次,不是劫数,不是重逢,而是真正的“开始”——当逆命同盟站在天道起源之地,当“宿命之眼”终于映出不再恐惧的眼神,被天道垄断千年的“命运权柄”,终将在众生的“选择”里,落下第一颗改命的星子。
而暗海深处,某片刻着“楚昭昭”“夜浔”“白烬”“炎烬”“沈砚”的命轮残片,正挣脱天道的锁链,向着暗海之外的、真正的星空,缓缓飘去——那里没有既定的轨迹,只有无数可能的光,在等着他们亲手点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