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探寻黑袍人来历,众人听从忘川建议,奔赴传说藏有上古秘辛的“古渊地宫”。地宫入口隐在云渊城最古老的城隍庙后,蛛网般的藤蔓里,嵌着与黑袍人袖口相同的金色纹路。
夜浔率先斩断藤蔓,锁链撞在石门上,溅起几点幽绿火星。石门缓缓开启,门楣上“天地为棺,执念为椁”的古字,瞬间让归墟琴震颤。楚昭昭按住琴身,却见琴谱自动展开,新浮现的琴谱与石门古字完美契合——这地宫,竟与归墟琴同源而生。
地宫内弥漫着淡金色雾气,每走一步,雾气就化作过往幻象:有琴魔在月下抚琴,百姓却举着火把喊“妖孽”;有残魂在裂缝中挣扎,天道之力化作利刃绞杀;更有母亲的身影,在雾气里翻阅残卷,指尖血珠滴落琴谱……
“是‘忆魂雾’,会让人陷入执念深渊!”沈砚的古籍化作光伞,勉强护住众人,“这些幻象,都是被天道封印的‘禁忌记忆’!” 夜浔的魔气在周身织成黑甲,却挡不住记忆侵袭——他看见自己成为“弑魂者”的那天,魔气失控屠戮生灵,是楚昭昭的琴音,像根细针,缝补了他破碎的良知。
白烬的狐火在幻象里忽明忽暗,他却笑出了声:“原来我这缕残魂,是被昭昭的琴音从忘川捞回来的。” 忘川的竹笛不知何时响起,清越笛音刺破幻象,却让他自己陷入回忆:千年间,他收集的叹息里,藏着琴魔最后的曲子,那曲调竟与归墟琴新谱如出一辙。
楚昭昭被幻象拽入最深层,看见琴魔临终画面:他的琴搁在血海里,指尖却在摩挲张残卷——正是母亲批注的那本!琴魔望着天际,对虚空某处笑骂:“老家伙,你用天道当囚笼,就不怕有天笼子塌了?” 话音未落,天道之力化作巨手,碾碎了琴魔的肉身与残卷。
“母亲的残卷,是琴魔的遗物!”楚昭昭惊呼,归墟琴突然挣脱她的手,飞入雾气深处。众人追过去,看见琴悬浮在一座水晶棺前,棺中躺着的人影,竟与琴魔容貌有七分相似,而他的指尖,还握着半卷残魂——正是云渊城残魂首领消散前的那缕执念!
“这是……初代逆命者?”沈砚的古籍疯狂翻页,“他是最早反抗天道规则的人,琴魔、残魂,都是他的传承者!” 水晶棺缓缓开启,棺内飘出的雾气里,浮现出天道本源最原始的形态——纯净、却又藏着吞噬一切的暴戾。
夜浔的锁链突然不受控地刺向水晶棺,魔气与棺内气息疯狂对冲。楚昭昭忙以琴音相和,却触发了棺内的“共鸣咒”,水晶棺壁浮现出无数人影,都是被天道规则碾碎的逆命者,他们的执念化作锁链,缠住了天道本源。
“原来初代逆命者,是想以执念为锁,困住失控的天道!”忘川的竹笛吹出悲怆曲调,“可天道反噬,让他们成了被三界围剿的存在。” 楚昭昭望着棺内人影,想起云渊城残魂们的遭遇,突然明白母亲批注的“规则真谛”——不是接纳,而是让执念与规则共生,就像残魂与归墟琴,痛苦与希望本就同源。
当棺内最后一缕执念融入归墟琴,地宫开始崩塌,金色雾气化作星雨洒落。众人抱着琴逃出地宫时,云渊城的天空竟出现了双月同辉的奇景,归墟琴的纹路里,多了初代逆命者的琴谱残章。
夜浔拍掉身上尘土,笑着揉乱楚昭昭的头发:“这下好了,又多了堆麻烦事儿。” 沈砚却盯着双月,镜片后的眼神幽深:“黑袍人敢在云渊城动手,说明他不怕我们发现这些……或许,他就是‘天道失控’的具象化?”
楚昭昭轻抚归墟琴,琴音里多了几分沧桑与坚定。她知道,这场关于执念与规则的博弈,才刚刚揭开帷幕,而他们手中的琴,将成为打破囚笼的钥匙——或凶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