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2日 凌晨1:15 宿舍307
空调的扇叶轻轻摆动，发出细微的“咔嗒”声。许星河盯着天花板上晃动的树影，听着对面床铺传来的呼吸声——很轻，像是刻意放慢了节奏。
程渝的手机屏幕还亮着，冷白的光映在他的侧脸上，睫毛投下一小片阴影。许星河摸出手机，指尖悬在聊天窗口上方，删了又改，最后只发了一句：
星河：睡了吗？
对面床铺传来一声震动。程渝翻了个身，背对着他，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敲击。
白桃乌龙：还没。
许星河盯着这两个字，喉咙发紧。
他们明明只隔了三米，却要用手机交流。
星河：你室友打呼吗？
程渝的肩膀微微抖动，像是在笑。
白桃乌龙：不打，但他半夜会偷偷发消息。
许星河无声地勾起嘴角。
星河：那你室友玩游戏吗？
程渝的手指顿了一下，然后慢悠悠地打字：
白桃乌龙：玩，但技术很菜。
许星河差点笑出声。
星河：你室友知道你这么说他吗？
程渝侧过头，在黑暗里瞥了他一眼，然后低头继续打字：
白桃乌龙：他应该知道。
许星河的心跳突然加快。
星河：那他知道你偷偷听他的直播吗？
程渝的手指僵住了。
屏幕的光映在他的脸上，许星河能看到他的睫毛轻轻颤了一下。
白桃乌龙：……你怎么知道？
许星河深吸一口气，手指在屏幕上悬停了几秒，最终只回了一句：
星河：猜的。
程渝没再回复。
房间里只剩下空调运转的轻微嗡鸣，和两人刻意放轻的呼吸声。
凌晨2:03
许星河翻了个身，发现程渝的手机屏幕还亮着。
他眯起眼睛，隐约看到程渝正在翻看一张照片——是昨晚游戏里“星河”角色穿着新皮肤的样子，银白色的铠甲上流淌着星尘，光翼在虚拟的月光下微微发亮。
程渝似乎察觉到他的视线，迅速锁屏，房间里重新陷入黑暗。
许星河闭上眼睛，嘴角却忍不住上扬。
次日清晨 7:45
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来，落在书桌上，映出一小片金色的光斑。许星河被一阵钢琴声惊醒——不是真实的琴键声，而是指尖轻轻敲击桌面的节奏，带着耳机里隐约漏出的旋律。
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到程渝坐在书桌前，背对着他，肩膀随着节奏微微晃动。阳光落在他的发梢上，像是镀了一层薄薄的金边。
许星河盯着他看了几秒，突然开口：
“你弹错了。”
程渝的手指顿住，转过头看他。
“什么？”
“《星河可及》的第三小节。”许星河坐起身，声音还带着刚睡醒的沙哑，“你少了一个半音。”
程渝的瞳孔微微放大。
“……你怎么知道我在弹什么？”
许星河没回答，只是伸手从床头摸出手机，点开一段录音——
是程渝昨晚弹的《星河可及》，清晰得像是就在耳边演奏。琴声里还夹杂着一点呼吸声，像是录音的人把手机贴得太近。
程渝的耳尖瞬间红了。
“你录音了？”
“嗯。”许星河坦然承认，“循环播放了一晚上。”
程渝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低下头，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桌面。
“……变态。”
许星河笑了。
“彼此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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