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夕照像融化的铁水,从破碎的窗框灌进来,在走廊地面烙下栅栏状的阴影。苏晚星踮脚绕过一滩发黑的血迹,消毒水混着腐肉的气味让她胃部抽搐。队伍最前面的马嘉祺突然抬手,所有人立刻停下。
"有呼吸声。"他压低声音,指间窜出几粒火星。
丁程鑫的冰刃已经凝在掌心:"三点钟方向,隔离病房。"
宋亚轩贴着墙挪过去,突然倒吸一口气。苏晚星从人缝里看见,一个穿白大褂的男人正卡在门缝里,腹部被钢筋贯穿,暗红的血顺着铁锈往下滴。
"救...救我..."那人手指抠着地面,指甲缝里全是泥。
苏晚星没等大脑反应,身体已经冲过去。掌心贴上伤口的瞬间,珍珠白的光晕从她指缝溢出来。钢筋周围的皮肉像被无形的手缝合,血止住了,那人灰败的脸色突然泛起红晕。
"你他妈在干什么?"
后颈汗毛炸起的声音。苏晚星回头,正对上马嘉祺近在咫尺的眼睛——那里面跳动的不是平时的橘红火焰,而是某种熔金般的暗芒。他抓着她手腕拎起来,治愈的白光还没完全熄灭,在他们之间拉出细丝般的亮线。
"我...只是不想被当成怪物..."苏晚星往后缩,输液架哐当倒地。整个走廊突然安静得可怕,连濒死的医生都屏住了呼吸。
马嘉祺的拇指无意识摩挲她腕骨,那里有他昨天留下的灼痕。这个动作让他自己都怔了怔,猛地松开手:"全员警戒,转移伤员。"
丁程鑫突然把冰刃插进地面:"东南方两百米,车队引擎声。"冰层顺着地板缝迅速蔓延,封住所有门窗,"要讨论就现在。"
被拖进儿科病房时,苏晚星踩到个软东西。低头看见半截毛绒熊,棉花从爆开的肚子里涌出来,和干涸的血浆黏在一起。张真源一脚踢翻医疗推车,纱布滚了满地。
"装什么装?"他扯开一包压缩饼干,"用治愈术换物资天经地义!"
丁程鑫的冰刃抵住他咽喉:"怀璧其罪的道理你不懂?"
"装圣人能喂饱七张嘴吗?"张真源拍开冰刃,碎冰碴溅到苏晚星脸上,"昨天那点抗生素怎么来的?不就是用贺儿的瞬移..."
马嘉祺突然暴起,金色火浪轰然炸开。苏晚星眼前一花,滚烫的气流擦过手腕——同样的位置,更深的灼痛。她咬住嘴唇没叫出声,但马嘉祺的表情像被谁捅了一刀。
"我不是..."他盯着自己冒烟的手指,火焰突然变成惨白色。
警报声就是这时候响的。宋亚轩撞开门:"丧尸群暴动!冲着我们来的!"
走廊的应急灯开始频闪,苏晚星看见自己滴在地上的血——淡金色的,像掺了荧光粉,在地面爬出菌丝状的亮纹。最近的丧尸突然扭头,腐烂的眼球精准锁定了她。
"跟紧我!"
马嘉祺拽过她手腕的力道几乎算得上凶狠,但金色火焰形成的凤凰屏障却温柔地隔开了所有扑来的怪物。苏晚星看见他后颈暴起的青筋,还有火焰掠过丧尸时,那些躯体上瞬间碳化的诡异符文。
宋亚轩的声波震碎西侧玻璃幕墙,众人踩着碎渣冲进夜色。苏晚星落在最后,回头时正看见某个穿皮衣的男人蹲在他们刚才的位置,骷髅戒指的指尖拈起她染血的绷带。
越野车飙出去两公里,马嘉祺才松开方向盘。他右手掌心的烧伤和方向盘纹路完全重合,左手却还死死扣着苏晚星的手腕。车厢里只有刘耀文拆绷带的窸窣声,直到苏晚星轻轻"啊"了一声。
绷带下,她手腕的血管正在发光。不是反射车灯的那种亮,而是从皮肤深处透出来的、流动的金色。
马嘉祺的拇指又无意识摩挲上来,这次停在脉搏处。他的火焰突然变成同样的金色,在两人皮肤相贴的地方形成细小的漩涡。
"别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