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属的冰凉从苏晚星后颈渗进脊椎。她猛地睁开眼，头顶刺眼的白光在视网膜上烙下青斑。手腕传来细微的刺痛，她看见透明导管插在静脉里，金色血液正顺着管子流向天花板——那里爬满了蠕动的黑色菌丝，像一张巨大的蛛网。
"醒了？"扬声器里的女声带着实验室特有的冷静，"别挣扎，导管内置倒刺。"
苏晚星试着动了动手指。金属椅的束缚带勒进大腿，鼻腔里充斥着消毒水和某种腐烂水果混合的气味。她盯着导管里金红交错的液体，发现每当黑色菌丝吸收一滴金血，就有细小的火花在管壁炸开。
监控屏突然亮起，映出白大褂女人的侧脸。她正在翻阅数据板，蛇形怀表在胸前晃悠。"你的血在反抗寄生虫。"她敲了敲屏幕，苏晚星手腕的导管突然增压，"有意思，第七代疫苗居然有自主意识。"
"马嘉祺在哪？"苏晚星的声音哑得不像自己。她盯着屏幕角落的高温舱监控画面——少年被锁在特制玻璃舱里，橘红火焰从他每个毛孔往外冒。
林博士的指甲划过数据板："温度已经突破2000度，普通人类早该汽化了。"画面突然切换，七个孩子的实验影像快速闪回，"十八年前陨石雨带来的不止是丧尸，还有七块活性碎片。"
苏晚星剧烈挣扎起来。束缚带磨破皮肤渗出的金血，立刻被菌丝网络贪婪吸收。她看见童年马嘉祺在投影里哭喊，火焰从他眼眶涌出，而林博士正往他手臂注射黑色液体。
"你们对他做了什么？"
"只是帮候选者容纳碎片。"怀表弹开的瞬间，微型投影展示出马嘉祺锁骨下方的鳞片灼痕，"可惜只有你的血能稳定变异。"林博士突然贴近摄像头，瞳孔反射着菌丝网络的金光，"知道为什么寄生虫不攻击你吗？"
警报声炸响。高温舱的监控画面突然雪花纷飞，马嘉祺的嘶吼透过扬声器传来，像受伤的野兽。苏晚星腕间的灼痕同步爆出金光，剧痛让她看清了菌丝网络正在形成的图案——一条盘踞的翼蛇。
"他在找你。"林博士按下某个按钮，苏晚星听见机械臂运转的嗡鸣，"抽300cc脊髓液就能救他..."
高温舱的防爆玻璃突然裂开蛛网状纹路。马嘉祺的右手穿透玻璃，火焰顺着裂缝烧进控制系统。监控屏闪烁间，苏晚星看见他彻底兽化的瞳孔正对着摄像头，嘴唇开合说着什么。
束缚带崩断的瞬间，苏晚星听见了。他说的是"低头"。
冰刃擦着她发梢扎进控制台，炸开的冰晶冻住了即将刺入她后颈的抽液针。丁程鑫从天花板破洞跃下，冰蓝色血管在他太阳穴突突跳动："他们用声波刺激马嘉祺暴走！"
实验室突然倾斜。苏晚星摔出去时看见菌丝网络全部竖起，像被惊动的蛇群。她的金血滴在培养舱破裂的玻璃上，里面漂浮的寄生虫突然剧烈抽搐，接着疯狂攻击研究人员。
"别碰她！"丁程鑫拽过苏晚星，冰墙挡住飞溅的腐蚀性液体。一个研究员在他们面前融化，露出机械骨骼内嵌的黑色芯片。
林博士站在安全门前，怀表对准马嘉祺的高温舱："既然带不走完美的共生体..."她按下红色按钮，所有培养舱同时开启，"就看看野生型能进化到什么程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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