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械心脏的共振2

"早就是冰做的了。"丁程鑫咳出蓝色冰晶，指向通道尽头，"看..."

被火焰烧穿的墙壁后面，巨型培养舱正在崩塌。漂浮其中的宋亚轩突然睁开眼睛，声波纹路震碎了整个舱体。黑发少年坠落的瞬间，喉咙里迸发的尖啸让所有菌丝痉挛蜷缩。

"亚轩！"苏晚星想冲过去，却被马嘉祺拽住。少年火焰纹路已经蔓延到右脸，声音嘶哑："别过去...那不是他..."

宋亚轩落地的姿势像提线木偶。他歪头看向三人，瞳孔分裂成六边形复眼，嘴角却扬起熟悉的微笑："晚星姐。"声音还是清亮的少年音，但脖颈皮肤下有什么东西在蠕动，"来听我唱歌好不好？"

怀表碎片突然从马嘉祺掌心飞向宋亚轩。苏晚星的金血本能地形成屏障，却被声波震碎。碎片嵌入宋亚轩锁骨时，少年突然痛苦蜷缩，后背刺出三对昆虫般的透明薄翼。

"第三阶段融合..."丁程鑫的冰晶身体正在融化，却仍挣扎着筑起冰墙，"他们用声波刺激...强制进化..."

林博士的机械蛇骨突然分解重组，变成钻头刺向宋亚轩。马嘉祺的火焰拦截在半路，却见宋亚轩的薄翼高频振动起来——声波在空气中具象化成金色长矛，将机械钻头钉死在墙上。

"漂亮。"宋亚轩笑着说，复眼里却流下黑色液体。他转向苏晚星，薄翼掀起带着腐甜味的风："现在轮到你们了。"

马嘉祺把苏晚星推到身后。火焰在他掌心压缩成白炽色，却迟迟没有掷出。苏晚星看见他后背的机械零件已经完全融化，金属液在皮肤上蚀刻出与翼蛇图腾相同的电路纹路。

"别伤害他。"她擦着金血走到马嘉祺前面，"亚轩，你还记得便利店冰箱第二层的棒冰吗？你总说蓝莓味像牙膏..."

宋亚轩的薄翼突然停滞。复眼深处有东西挣扎了下，但立刻被更多黑丝覆盖。他歪头的角度更诡异了："晚星姐还是这么温柔。"声波纹路在他周围形成绞索，"所以才会被选中当母体呀。"

丁程鑫的冰墙突然从地面刺出，将宋亚轩封进冰棺。少年机械师跪在冰棺上，胸口插着重新凝聚的冰刃："走...他撑不了...十分钟..."

整个地下空间开始崩塌。马嘉祺拽起苏晚星冲向紧急出口，身后传来冰棺裂开的脆响。宋亚轩的声波绞索追上来时，丁程鑫引爆了全部冰晶。

强光中苏晚星回头，看见冰蓝碎片如星河倾泻。有片冰晶擦过她脸颊，里面冻着一滴泪。

苏晚星的指尖刚触到冰晶碎片，那滴冻住的泪水突然汽化。腐甜的雾气钻进鼻腔，她眼前闪过丁程鑫最后的口型——少年机械师在冰爆前用唇语说了三个字，喉结上的蓝色血管正随着音节爆裂。

"小心...我？"她下意识攥紧马嘉祺的手腕，却抓了个空。火焰纹路爬满全身的少年突然松开她，转身扑向正在重组的机械蛇骨。林博士的残躯正在菌丝中蠕动，怀表碎片在胸腔里发出齿轮卡死的"咔咔"声。

宋亚轩的薄翼划破冰雾。声波具象化的金矛突然调转方向，擦着苏晚星耳际刺向马嘉祺后背。她甩出的金血在半空凝结成盾，却被高频振动的声波震成血雾。

"嘉祺！"

马嘉祺的火焰长枪与金矛相撞的瞬间，爆炸的气浪掀翻了整个培养舱基座。苏晚星在漫天玻璃渣中看见更可怕的东西——宋亚轩的复眼正在吸收飞溅的金血，黑丝在瞳孔里编织成翼蛇图腾的纹路。少年歌手歪头舔掉唇边的血珠，喉结滚动时传出七个声线叠加的笑声。

丁程鑫的冰晶碎片突然全部悬浮。每片冰晶里都映出不同角度的记忆画面：便利店冰箱、沾着蓝莓棒冰渍的校服袖口、宋亚轩踮脚够货架时后颈露出的青色血管。这些碎片组成屏障的刹那，马嘉祺的火焰纹路突然全部变蓝。

"程程的...记忆？"苏晚星被热浪掀翻在地。后脑撞上金属管道的疼痛让她突然清醒——冰晶屏障正在融化，而宋亚轩薄翼振动的频率与马嘉祺锁骨灼痕的闪烁完全同步。

机械蛇骨突然刺穿冰幕。林博士的半张脸从齿轮缝隙里凸出来，怀表指针逆时针疯转："完美...太完美了！"菌丝从她眼眶里喷涌而出，"双生载体激活的声波图腾...终于能完成最终融合！"

马嘉祺的蓝火突然熄灭。少年像断线木偶般跪倒，机械零件从后背伤口哗啦啦掉出来。苏晚星扑过去时摸到满手冰凉的机油，而他瞳孔里映出的却是宋亚轩——黑发少年正被声波纹路裹成茧，薄翼刺破肩胛骨展开第二对。

"十分钟到了..."丁程鑫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所有冰晶碎片突然聚向宋亚轩，在触到声波茧的瞬间爆出刺眼蓝光。强光中苏晚星看见菌丝在蒸发，而宋亚轩的复眼里有冰晶在凝结。

林博士的尖叫比机械解体声更早传来。怀表炸开的零件像子弹般射向四周，其中一片擦过苏晚星锁骨——那里不知何时浮现出与两个少年同源的灼痕，此刻正疯狂吸收飞溅的金血。

宋亚轩的声波茧裂开一道缝。少年染血的手指伸出来，指尖挂着丁程鑫的齿轮吊坠："晚星姐..."这次是独属于他的清亮声线，但下一秒就被机械运转声淹没。第二对薄翼完全展开的刹那，整个地下空间响起了七个频率重叠的尖啸。

马嘉祺突然挣开苏晚星的手。他后背裸露的机械脊椎发出过载的红光，火焰纹路全部转为警告的猩红色。少年扑向声波茧的姿态像自杀式袭击，而苏晚星看清了他最后的口型。

和丁程鑫说的完全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