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炸的气浪把苏晚星掀到控制台前，右肩撞上金属棱角时，她听见自己骨头发出"咔"的脆响。控制台屏幕闪着刺眼的红光，倒计时数字在血污斑驳的玻璃上跳动：07:32。
"嘉祺！"她撑起身子，金血从撕裂的虎口滴在键盘上。嵌着冷冻蓝色血管的按键突然亮起来，程序界面疯狂闪烁。
三十米外，马嘉祺单膝跪在废墟里。少年后背裸露的机械脊椎喷射着液态火焰，猩红纹路已经爬满右脸。他抬头看向声波茧的方向，机械零件从伤口哗啦啦往下掉。
宋亚轩的声波茧正在裂变。黑发少年悬浮在茧中央，第二对薄翼完全展开，复眼里流动着七个叠加的瞳孔。他歪头的角度越来越诡异，薄翼振动时带起的腐甜气味让苏晚星鼻腔发烫。
控制台突然弹出全息投影。丁程鑫的冰晶记忆碎片在空气中组成便利店场景——冷柜第二层的蓝莓棒冰，宋亚轩踮脚时后颈露出的青色血管，还有林博士藏在货架后的针管寒光。
"原来那时候就..."苏晚星锁骨处的灼痕突然剧痛。她低头看见金色纹路正顺着血管蔓延，与控制台上的电路图案一模一样。
马嘉祺的火焰突然转向。液态火柱轰向声波茧，却在接触前被高频声波扭曲成火龙卷。爆炸的冲击波掀翻了最后几个培养舱基座，冰晶碎片如棱镜折射出刺眼蓝光。
"走...别管我..."马嘉祺的声音混着机械杂音。他右手的火焰纹路正在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从机械脊椎蔓延出来的电路光痕。少年突然用左手抓住右腕，白炽火焰灼烧着自己的皮肤，黑烟里飘出皮肉焦糊的味道。
苏晚星扑过去抓住他冒烟的手腕："你干什么！"
"抑制系统...过载..."马嘉祺瞳孔里的火焰忽明忽暗，声音像是从生锈的齿轮间挤出来的，"宋亚轩的声波...在改写我的程序..."
声波茧突然裂开缝隙。宋亚轩染血的手指伸出来，指尖挂着丁程鑫的齿轮吊坠："杀...了我..."清亮少年音里混着电子杂音，"它们在...我脑子里唱歌..."
马嘉祺的火焰长枪突然调转方向。苏晚星以为他要攻击声波茧，却看见白炽枪尖悬停在宋亚轩眉心前一寸。持枪的少年浑身颤抖，火焰与黑雾在眼底厮杀："她选了你..."
控制台倒计时跳到05:17。苏晚星突然发现自己的金血在键盘上形成了微型翼蛇图腾，与马嘉祺机械脊椎的电路纹路产生共鸣。锁骨灼痕烫得像是烙铁，她扯开衣领看见金色纹路正在吸收空气中飘散的火焰能量。
"原来是这样..."她抓起半截碎玻璃，毫不犹豫地划向锁骨灼痕。金血喷涌而出的瞬间，整个控制台爆发刺眼强光。程序界面全部变成翼蛇图腾，键盘里冻结的蓝色血管突然开始蠕动。
马嘉祺的机械脊椎发出垂死般的嗡鸣。他踉跄着扑过来想拦住苏晚星，机械手指却在碰到她锁骨金血时冒出青烟："停下...你会被母体同化..."
"要死一起死！"苏晚星把沾满金血的手拍在控制台主屏上。图腾纹路顺着电路疯狂蔓延，所到之处所有机械运转声戛然而止。
绝对静默降临的刹那，宋亚轩的薄翼悬停在马嘉祺咽喉前0.1厘米。黑发少年复眼中的多重瞳孔突然收缩，一滴黑血从眼角滑落："姐...姐？"
地下基地陷入诡异的静止。漂浮的冰晶碎片定格在空中，马嘉祺机械脊椎的红光凝固在过载前最后一刻。只有苏晚星锁骨处的金血还在流动，在静默中发出细微的"滋滋"声。
她伸手接住宋亚轩坠落的躯体。少年薄翼上的腐甜气味突然变成便利店冰柜的薄荷香，复眼深处闪过一丝熟悉的清亮："我接住你们了..."
静默的第三秒，马嘉祺的机械脊椎突然发出"咔嗒"一声。停转的齿轮间渗出蓝色机油，顺着苏晚星的金血滴在宋亚轩的薄翼上。黑发少年突然剧烈抽搐，脖颈处的黑丝疯狂蠕动，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皮下挣扎着要钻出来。
控制台屏幕上的倒计时数字诡异地变成了：∞
苏晚星指尖的金血突然凝固成细小的晶体，在静默中发出微弱的蜂鸣。宋亚轩薄翼上的黑血珠开始逆着重力向上漂浮，在接触到马嘉祺滴落的蓝色机油时，突然炸开成无数纳米级的金属花瓣。
"这是..."苏晚星刚开口，喉间就涌上一股铁锈味的液体。她看见自己吐出的血珠里游动着微型机械蛇，在落地前突然调头飞向控制台主屏。
马嘉祺的机械脊椎突然发出齿轮卡死的刺耳声响。少年猛地弓起身子，后颈皮肤下凸起七颗蓝点，排列成北斗七星形状。他挣扎着去抓苏晚星的手腕，机械手指却在触碰她的瞬间解体成无数发光零件。
"不要动！"宋亚轩的声音突然变得异常清晰。黑发少年的薄翼完全展开，露出翼膜下密密麻麻的电路纹路，"它们在重组程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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