控制台的金属表面结着冰霜，苏晚星的指尖刚触到03号指示灯，就被冻得缩了回来。那盏代表丁程鑫的小灯正在以濒死病人的心率频率闪烁，蓝光在她脸颊上投下不规则的阴影。
"需要七个人的血。"宋亚轩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薄翼擦过她耳际时带起细微的电流声。黑发少年用犬齿撕开自己手腕，黑血滴在控制台凹槽里，立刻被吸收得干干净净。
马嘉祺的机械脊椎突然发出齿轮卡死的声响，骨鞭不受控制地缠上宋亚轩脖颈："程序...在阻止..."他的左眼闪着机械红光，右眼却布满血丝，"快走！"
苏晚星抓住马嘉祺颤抖的右手按在控制台上。暗金色血液从她掌心伤口渗出，与宋亚轩的黑血交融的瞬间，整个控制台突然投射出全息键盘。按键上全是他们七人的童年照片，03号键上的丁程鑫正在融化。
"让我进去。"苏晚星的声音很轻，却让两个少年同时转头看她。她没解释，直接把流血的手掌拍在03号键上。
世界突然倾斜。
再睁眼时她站在实验室的白色走廊里，消毒水气味刺得鼻腔发疼。透过观察窗，看见十二岁的丁程鑫被按在手术台上，脖颈后已经烙着"03"的条形码。更年轻的宋亚轩在隔壁房间挣扎，薄翼被金属环固定，研究员正往他后颈注射某种荧光液体。
"02号样本排斥反应过强。"白大褂在记录板上划掉一行，"准备废弃程序。"
丁程鑫突然抬头，冰蓝色的眼睛直直看向苏晚星所在的位置——虽然理论上记忆投影不可能看见外来者。他嘴唇动了动，声音却清晰地传过来："让我代替他。"
手术台金属扣解开时发出冰冷的咔嗒声。丁程鑫自己走到转移舱前，伸手摸了摸小宋亚轩被汗浸湿的额发。研究员把项圈套上他脖颈时，少年疼得发抖，却对玻璃那边喊了句什么。
苏晚星突然被拉回现实空间，后背重重撞在控制台上。宋亚轩的薄翼正插在03号灯的位置，翼尖滴落的黑血在控制台表面蚀刻出焦痕。马嘉祺跪在另一边，机械脊椎暴露出电线，火花在空气中炸开细小的蓝色光点。
"看清楚了？"宋亚轩喘着气问，犬齿上还沾着血。03号灯突然停止闪烁，投射出丁程鑫的虚影，冰晶在他周围悬浮，像被按了暂停键的雪。
虚影抬手按在自己胸口，冰层下隐约可见被冻结的纸张轮廓。"我的冰里..."丁程鑫的声音带着电子干扰的杂音，"冻着真正的..."
控制台突然炸裂。苏晚星扑过去时，虚影已经碎成光点。有片冰晶划过她虹膜，左眼突然灼烧般疼痛。她透过渐渐变形的视野，看见自己映在金属残片上的倒影——虹膜正在分裂成条形码的纹路。
马嘉祺的机械臂突然箍住她肩膀，把她往后拖了半米。原先站立的位置，天花板坠落的钢筋插进地面足有十厘米深。宋亚轩的薄翼在混乱中扫过控制台残骸，蓝莓味血雾突然爆开，在空中组成残缺的监控画面——
十二岁的丁程鑫把针管刺入自己颈部大动脉，冷冻舱外闪过"强制回收程序启动"的红色倒计时。画面最后定格在研究员手持的名单上，被血污遮盖的关键位置只剩半个"月"字偏旁。
"认证通过。"实验室突然响起机械女声。苏晚星后颈的条形码开始发烫，暗金色血液不受控制地从指尖涌出，在空中组成钥匙的形状插进控制台裂缝。地板震动起来，隐藏的舱门缓缓打开，露出向下延伸的螺旋楼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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