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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栖后悔了。

从她偷偷跟在冯斌和夏晓楠身后，直到遇见了那个想要杀她们的陌生男人开始，她就后悔了。

她几乎是瘫坐在角落里，只能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冯斌死了，滚烫的液体划落手面，宋栖无法发出任何声音。

在宋栖背后，一个穿着黑色冲锋衣的男生止住了脚步，黑色的帽沿遮住了他的半张脸，月光映照着他的脸，是惨白的。

他在树后认出了那被卢国富分成许多份的人，穿着育奋的校服，是冯斌。他隔壁班的一个同学，明明，只是想教训冯斌一下。

他们从未想过杀人。

不，卢国富是魏文川的朋友。仅是片刻，他便阖上眸子深呼吸片刻，随即上前捂住宋栖的眼睛。

是小铃兰的花香。

是沈屹。

宋栖的尖叫被她自己强压下去，铃兰花香袭卷了她，给她带来了片刻心安，可是，她突然想起魏文川几个无法无天的富二代。

想到这，宋栖反手钳住对她原无防备的沈屹，后者一愣，便被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孩反压在地，他暗骂了一声，卢国富显然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

“要是想活命，就给我松手。”沈屹冷笑着用余光看向正向他们走来的卢国富，那张脸不管是看几遍，他都觉得恶心，真搞不懂魏文川上哪找的这个朋友。

宋栖一滞，原本被反压的沈屹突然起身拉着她跑了起来。即使宋栖再蠢，她也明白沈屹现在的立场了。

他同冯斌一样，背叛了魏文川。

这是她第一次认为黑夜这般漫长，太阳怎么就来的这般晚呢？沈屹的装扮不是学校的制服，显然是为狂欢节准备的，男生的影子被她踩在脚下，片刻后。

沈屹松开了手。

他的喘息很重，并不像是一个跑了才几十米的少年。

“一会，我们分开跑。我会吸引他的注意力，到时候，你就往外跑，最好能和那些家伙会合。”沈屹狠狠抓住宋栖的肩膀。

“那你呢？”掌心被塞进一个校牌别针，宋栖滞愣着开口。沈屹笑着取下了两年前自己送宋栖的名带，他盯着蝴蝶结上凸显的位置，说：“我？我要是出去了，就会回去找你了。”

“好。”

……

魏文川心情不大愉快地翻了个身，虽然自己给夏晓楠的那块手机上装了定位器，并且让夏晓楠把另一个放到宋栖那个蝴蝶结上，不过，万一宋栖没戴呢？

他从床上起，站在宿舍的窗外前喝了口水，看着那棵大柳树，眸中的情绪晦暗不明。

干万别让他失望啊。

想到冯斌，魏文川眼底浮现出讽刺的情绪。背叛者，会付出代价。他放下玻璃杯，浅笑地给沈屹发了条消息。

“睡了吗？要是没睡，来找我。”

这条消息像是一颗石子被掷入汪洋之中，没有泛起片刻的波澜。魏文川略带烦躁地放下手机，只能去看自己那个和沈屹一对的毛绒玩偶。

他是小熊，沈屹的则是一只兔子。

魏文川看到那只小熊，原先心中的烦躁被熄灭了半分。

算了。

原谅你了。